a班当即就炸了。
“我靠!!!”
“2号到8号,一星期?”
“哪有一周?”
“疯了吧。”
“……不活了,不活了。”
屋顶被掀翻的不止一班,仨班班主任应该是商量好的,bc俩班也同时响起了杀猪般地哀嚎声。
“叫什么叫。学校早开学不也是为你们好,你们8号报道,老师不也陪着你们熬。”全班人都乱哄哄的,就原放始终没什么表情,老王一直眼尖,“人原放怎么不抱怨?”
“学习比你们好也就算了,还比你们坐的住。”
“你们拿什么超过人家?”
a班人简直无语。
他们放神是今天才坐得住吗?
两年了,谁见过这制冷机变过脸。
老王并不理会a班人的无语,只一味的输出:“我都替你们羞愧。”
“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a班人,“。”
”一班总有一两个嘴特碎的,a班的碎嘴子就是杨树木:“哪届不是你……就放七天。”作为学渣,他关切道,“那还有暑假作业吗?”
老王微微一笑:“你猜。”
你猜就是不必猜。
“啊啊啊啊啊啊——”a班人声刚起,颤巍巍抱着好厚一沓儿卷赵玉龙就从门口探出了头,“老师,答案撕完了。”
老王颔首:“发下去吧。”
“这么多——”杨树木说话都哆嗦了,好像要气绝,“天啊!!”
赵玉龙人不高,清瘦,还戴着挺厚的眼镜,看上起挺有书卷气的,就是说话不招人待见:“哪多了。不就语数英理综各5套么。两天就写完了。”
“哦,忘了。某些人写起来费劲,可能写不完。”
某.杨树木.些人:“你!”
赵玉龙抬下巴:“我又没说错。”
杨树木看似心大,其实心挺细的,平常懒得怼赵玉龙而已。原放一周没来,赵玉龙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上次周测成绩刚出,就迫不及待的冲去看。
……他除了数学比原放多了俩分,剩下哪科都没考过原放。
原放714,赵玉龙698,仍然是断层领先。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原放前桌,看完成绩的赵玉龙啪的冲向原放,啪的放下一句“你别得意”,啪的冲了出去,一下午没进班。
杨树木抱胸,笑眯眯地阴阳怪气:“你别得意。”
“……”赵玉龙猛抬头,“你。”
赵学霸嘴笨,不会吵架,摔下套卷就走了。
杨树木还以为赵玉龙挨完怼会消停一会儿,谁知道赵玉龙刚派完卷又高高的举起了手:“老师,放七天呢,市面上能刷的题我都刷完了,你还有推荐的资料吗?我们自己去买。”
“显眼包”、“马屁精”,“纸条哥”、“正义执法官”,一行行弹幕在a班人脑门上飘过,最终汇聚成一个怨念:去死吧装货。
还好老王没有彻底丧失人性:“放假呢。你们也歇息歇息。”
歇息个屁呀歇息,a班人差点没跳起来。
赵玉龙刚去搬卷看到他们下学期的学生表了:“老师,我们班要来转学生了吗?”
他一直考班里第二就够焦虑了,转学生要是厉害点,把他压到第三,他就要跳楼了,“放完暑假就到?”
老王瞥了眼赵玉龙,皱眉:“对。”
“哎——”
二中的魔鬼进度不是吹的。
高一转过来还有戏,高三了才来,这不找死?
之前也不是没插班生,没俩星期就哭着转走了。但a班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我希望是女的,最好是美女,温温柔柔那类型的。咱们班女生都跟霸王龙一样。”
“你们想挺美。”
a班女生不甘示弱,“肯定是男生。说不准跟原放一样帅!反正肯定比你们这些丑逼帅。”
“卧槽。”
“你们比我们还敢想。”
“我就是男的也知道没人能帅过放神啊。”
就在a班人为是男是女吵的激烈的时候,赵玉龙也问出了他最关注的问题:“老师,他学习好吗?”
“他在之前的学校考第几?”
“考过年级前三吗?”
“……”赵玉龙这三连不但打出了高额的暴击,就连沉默都打出来了,a班人欲言又止的看向赵玉龙,“。”
牛。
你牛。
路知成绩好不好老王也不清楚:“听说是挺好的。”
赵玉龙心头一紧,还想再问,但下课铃响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老王也没有再留学生,潇洒的一摆手:“放学了——”
早就收拾好课本的学生们顿时如脱缰的野马狂涌而出。
……
杨树木把头一扭:“放哥,转学生哎,也不知道——”
原放提着双肩包,已经迈出了教室。
杨树木摸鼻子:“……”
想啥呢。
原放肯定不关心转学生。
老王说原放是“迟到早退哥”也没错,原放不知怎么总是很忙,行色匆匆,已经同学两年了,他一直和班里人没太多的交际。
看上去。
总形单影只。
.
原放赶去医院。
要强的一辈子的老爷子不相信自己会脑子不好使,生病了一直瞒着他,等他知道他爷爷有老年痴呆已经是他爷爷彻底不记事的时候了。
在桐花巷住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在桐花巷从天亮转到天黑,问原放:“你好,12号在哪?”
他不记得他住到哪。
也忘了自己的孙子。
……
老爷子七十多了,身体一直硬朗,确诊了老年痴呆后好像一夕之间衰老了下去,白发苍苍,身形佝偻。
因为之前的不配合,他恶化得很快,没两天就彻底不记事了,老爷子勤恳了一辈子,不记事了也待不住,乱跑,乱嚷嚷,不是在找老婆就是在找儿子儿媳——要不就闹着去教书。
原放被折腾的身心俱疲,很想老爷子能清醒点。
可真等老爷子清醒了点后,原放又不这么想了,老爷子用他枯树皮一样的手死死地抓着还在读初三的原放,浑浊的眼睛含满了泪。
“——把我送疗养院。”
往后三年。
每每老爷子稍微清醒一点,就必然吵着闹着要去疗养院。
原放就原老爷子这么一个亲人,一直请人在家里照顾老爷子,但架不住老爷子一直偷偷往疗养院跑。
老爷子上次出事就是在疗养院出的,老爷子看到了儿子儿媳给养老院的汇款,被刺激的心脏病发,在ICU抢救了两天才抢救回来。
原放到老爷子病房的时候,文姨正在伺候老爷子吃饭。
老爷子还插着管,大病未愈,他的嘴有点合不拢,一张嘴就流口水:“——小放,放学了?”
这是又记事了。
原放把包放下:“爷爷——”
老爷子记事了,但记得不是这时候的事,原放跟路知也就一开始有点小矛盾,但往后一直形影不离。
俩小孩儿心都重。
懂事早。
跟同龄人玩不来,总一起走:“小知呢?”
原放看向文姨,文姨比了下1又比了个2。
12年。
路知还没走,老爷子还没老年痴呆的那一年。
原放面不改色坐下:“他又通宵看书,发烧了,正在楼下吊水,等吊完水就来看您。”
老爷子说话都不利索,就又要起来:“这孩子,一点都不顾自己身体……我得下去……得好好说说他……”
文姨忙去摁老爷子:“您还插着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