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叶渡皮笑肉不笑。
越朝歌目光灼灼:“你又不是没摸到过,不硬吗?”
“没你的嘴硬。”叶渡说。
越朝歌左右看了看,确认过没有人留意他们的角落,半趴在桌上,压低了声音:“现在就是硬的。”见叶渡眼神中闪过短促的慌乱,他又补充,“不信你摸摸。”
叶渡瞪了他一会儿,也四下看了看,之后在桌下脱掉了一只鞋,抬起腿,隔着裤子,精准地踩了上去。
“……大庭广众,”他感受着脚掌下饱满的轮廓,“你要不要脸?”
越朝歌表情很不自然,不得不借支着下巴的手遮掩,开口时语调不稳:“你也不用一直踩着吧。”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别乱动了。”
待叶渡放下了腿,他表情还是很不自然:“我说了啊,它就是对你很有感觉。你还跟我说那些,肯定会有反应。”
见叶渡一声不吭,他用讨好的、哄骗一般的语调说道:“帮个忙嘛。”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晚上可以去你家吗?”越朝歌问。
叶渡垂下眼睫,闪避着他的视线,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轻声说道:“随便你。”
第29章 问诊
越朝歌回家后非常认真地洗了个澡。
洗完后,又对着镜子自我审视了一番。
退役多年,他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身体的肌肉轮廓虽不如当初在泳池边时那般线条鲜明,但也依旧算得上流畅紧实,远胜绝大多数同龄人。
至少这副皮囊,不至于成为扣分项。
早上和叶渡道别后,越朝歌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对他那点毛病,叶渡在愤怒和不屑的表象之下,似乎也藏着一丝惋惜。
相处至今,越朝歌多少摸到了一点叶渡的脾气。这个看似冷淡刻薄又浑身是刺的男人,其实有点儿口是心非。
说出口的话虽极不中听,可在行动上,却始终留有余地。
这让越朝歌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期待。
昨晚确实非常丢脸,让人抬不起头。可换个角度说,情况已经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吧?
而叶渡确实让他产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强烈又鲜活的冲动。
若要争取康复,这世上还有比叶渡更适合他的对象吗?
越朝歌琢磨了一整天,越想越觉得合理。
叶渡别扭又尖酸刻薄,但对待欲望却十分坦诚。自己身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吸引他的资本。
叶渡想要,他想给。
那么“站起来”不就该是他们共同的、亟待解决的核心利益吗?
越朝歌完全把自己说服了。接下来,就该说服叶渡也接受这套理论了。
听起来有点荒诞。越朝歌为此做足了心理建设。却不料进展比想象中更顺利一些。
原来叶渡早就认识他。
高四那一整年,越朝歌过得很麻木。
持续了十几年的生活被突兀中断,赛道从碧蓝的泳池转向了课桌上的书山题海。对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而言,很难不感到彷徨无措。
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溺于伤感或缅怀。
作为一个从来开朗又外向的人,那短暂又漫长的一年里,他没有交到任何的朋友。每天从起床到合眼,几乎所有清醒的时间,他都泡在了习题里。
学到最后,连脑子都有些麻木了,除了书本上的知识,运转不了其他任何信息。
但不这样不行。他的父母、他曾经的教练和老师,所有人都反对他孤注一掷的选择。作为一个赛场上的逃兵,他没有再次失败的资格。
无论是叶渡还是餐厅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越朝歌全都没有半分印象。
回忆当初,身边的每一张面孔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被浸在水池中一般。
直到承载着崭新未来的录取通知书终于握在了手中,他才像是浮出了水面,逐渐缓过气来,开始尝试和这个世界重新建立链接。
那人说“大家都认识你”,他听着只感到意外和茫然。
事后回过味来,又不禁产生了一些好奇。可他知道,从叶渡的嘴里,很难问出更多信息了。
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
关键是,叶渡对他,还是有兴趣的。
想到接下来或许会发生的一切,在十七楼走下电梯时,越朝歌的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有了反应。
越朝歌也不知道自己该为此高兴、无奈还是窘迫。
按下门铃后,叶渡又让他等了足足一分多钟。
这几十秒的时间,足够越朝歌展开许多旖旎幻想。本以为自己是打断了叶渡的准备工作,可直到大门打开,见叶渡还穿着分别时那一身正装,连领口的第一颗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他不由得皱起眉来。
叶渡手上还拿着手机,用口型示意他闭嘴。
讪讪进了屋,越朝歌不敢打扰叶渡的电话,很乖巧地待在一旁,趁机打量了一番。
这是他第二次进叶渡的家。
上一回只在玄关站了会儿,今天终于有机会进客厅,一番观察后,越朝歌心中不由暗暗咋舌。
同样的建筑面积和平面布局,叶渡家却要显得逼仄不少。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杂乱了。
一路往里走,越朝歌实在控制不住手脚,顺手把堆在鞋架旁的空纸盒码放整齐,从地上捡起了还没用完的纸巾盒,把大喇喇摆在走道中央的碍眼纸篓踢到角落。
正当他认真地折叠被胡乱堆在椅背上的衣服,叶渡终于挂断了电话,皱着眉走到了他跟前,欲言又止。
越朝歌自觉随意动别人的东西有些失礼,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是不是打扰道叶总工作了?”他问。
叶渡方才几乎没怎么开口,但从零星的回应和命令式的语气也能轻易判断出,那是一个工作电话。
叶渡无视了他的发言,开口时声音带着与方才相似的、公事公办的冷淡:“速战速决吧。”
越朝歌挑起眉来。
叶渡还穿着衬衫和西裤,看起来别有一番诱人滋味。但作为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理论知识也略有些缺乏的外行,他不确定自己能替对方做好准备工作。
叶渡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唇角勾起了明显带着嘲讽的浅笑:“无所谓的,反正你掏出来就软了。”
越朝歌抹了把脸,拉着他一同坐在了沙发上,郑重说道:“你看,既然你已经为我抽出了宝贵的时间,那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对吧?为了不让你的辛苦白费,最好还是改一下这种说话方式,你觉得呢?”
叶渡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不等越朝歌再次开口,他浅浅地叹了口气,接着毫无征兆地伸出了手,按在了越朝歌两退之间。
干了会儿家务,那地方原本已经冷静下来,此刻瞬间又变得精神起来,隔着布料热情地与叶渡打起了招呼。
越朝歌浑身僵硬,但很受鼓舞,本能地主动往上蹭,身体同叶渡靠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触碰到对方的耳廓。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央求道:“你看它现在就挺好的,你多夸夸它。”
叶渡并不开口,抿着唇,也不与他对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紧不慢的。
虽然不是直接接触,但别人的手和自己的,感觉天差地别。
越朝歌的呼吸声变得明显。他也抬起手,却被叶渡躲了过去。
“别乱动。”叶渡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正面对着越朝歌,曲起一条腿,抵在了越朝歌的双月退之间。
越朝歌被他用膝盖磨着,眼前近在咫尺是他颈项白皙的皮肤。
“叶渡,”越朝歌咽了口唾液,“我想……”
“我不想要。”叶渡这么说着,动作却没有停下。
越朝歌搂住了他的后腰,动得不规不矩,一路往下。
沙发的正前方是大屏的液晶电视,漆黑的屏幕映出模糊的轮廓。叶渡依旧衣衫完整,只是微微前倾的姿势让他的西裤显得有些紧绷,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饱满的弧度,又被越朝歌的手掌包裹、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