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渡却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唔”了一声。
“太好了,”越朝歌说,“就是为了讨你喜欢。”
第68章 姘头
越朝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叶渡和玫瑰是很相称的。
白皙的皮肤,略显冷淡却又精致的面容,和美丽热烈的花朵被放进同一个画面后显得那么和谐又令人心动。
越朝歌跟在叶渡身后走进房间,饶有兴致地看着叶渡泛红的耳廓,庆幸自己真是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上一次从这儿离开时,叶渡让他“走了就别再回来”。这一次,当越朝歌堂而皇之地踏进大门,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那些不愉快。
叶渡捧着花束在客厅里左右张望,一副为难模样。
越朝歌猜想,大概是因为他找不到可以充当花瓶的容器。
但叶渡没有说,他就不问。他现在有点儿学聪明了,掌握了一些和叶渡相处的小技巧。这种时候多嘴,肯定会被叶渡批评两句,没必要。
他已经习惯了叶渡的言语攻击,不代表真的皮痒爱讨骂。
见叶渡捧着花在家里转来转去寻找容器,越朝歌也没闲着,顺手收拾了起来。
一阵子不来,这个家又变得有些乱七八糟的,客厅角落若干个快递纸盒子垒在一块儿,沙发上一半空间都堆满了换下来的衣物。
越朝歌又去卧室瞄了一眼,哭笑不得的发现床头柜居然是打开的状态。
算算时间,叶渡回来应该还没多久,总不能是趁着这么点时间就争分夺秒的用上了吧?
置自己于何地?
他走近看了一眼,里面还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小玩具凌乱地散着。印象中上次使用过的那几个和自己不久前赠送的礼物都在里面,看着倒是很干净。
唯一少了的,是那几根棒棒糖。
越朝歌暗自猜测着,莫不是被叶渡吃完了。叶渡吃棒棒糖是什么模样的呢?好想看。
正观察着,叶渡抱着花走了进来:“你在做什么?”
越朝歌心中暗想着,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抱着花在家里团团转,若是真的找不到容器,再转也没用吧。
但他很机智地把这些话忍住了。
“我帮你收拾一下。”越朝歌推上了抽屉,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巾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见叶渡还看着自己,他大脑飞速转动憋出了一个话题,“你小时候家里也这么乱吗?”
叶渡不解:“啊?”
“你小时候是和姐姐一起生活的吧,她看起来很不容易,”越朝歌笑着走到他跟前,“总不能每天辛苦回到家,还要替弟弟收拾屋子吧?”
叶渡瞪他一眼,捧着花走了:“当然不会。”
越朝歌回到沙发边,叠起了衣服:“你那时候会做家务吗?”
“会啊,”叶渡走进了浴室,站在了洗脸槽前,“……毕竟我能为她做的事也不多。她比我还邋遢呢,只能我来收拾。”
越朝歌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有点儿想象不了。
“只要我认真做了,她就会夸我,”叶渡打开了龙头,在水槽中蓄了些水,“其实……你不觉得这些事儿很多余吗?不管放得乱还是整齐,要用的时候能找到不就好了。衣服放进洗衣机都会乱的,堆着有什么关系。”
越朝歌心想,前阵子要用温度计的时候你明明找不到了。
但他很识时务,没有说出来。
叶渡关掉了龙头:“……反正现在收拾干净了也不会有人夸我。”
越朝歌心头一软,下意识地朝着他走过去。
叶渡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十分警觉:“别挂上来。”
越朝歌在浴室门口停下了脚步,讪笑了两声。
他确实很想从背后把叶渡抱紧怀里。
并不是出自任何旖旎念头,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这个语调中透着寂寞的男人拢进怀里,想要尽自己所能给他更多的温暖。
他心底冒出了一个或许显得唐突的念头。
他想问叶渡,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叶渡不爱收拾没关系,他喜欢,他乐意。若是叶渡哪天心血来潮愿意做点家事,他也可以夸。
可那样未免显得太急切了。
确定关系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同居,显得自己过分粘人。
越朝歌在心中反思,可事实上,他就是这么粘人。
叶渡把花束放进了洗脸槽,小声嘀咕:“这样能行吗……”
“无所谓,保存得再好,是鲜花,都会谢的,”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走到了叶渡身后,靠了上去,“谢了可以再买。”
他就知道叶渡只是嘴硬,真的挂上去了,也不会被赶走。
被他彻底搂在了怀里,叶渡低头看着水槽里的鲜花,语调别别扭扭的:“你现在很有闲钱吗?”
“这点总还是有的,”越朝歌笑着亲了亲他的耳朵,“我这几天查了很多信息,也有了一些大致方案,问题不大。”
他的资金缺口,其实可大可小。若是全方位的勒紧裤腰带,初期会很艰难,对资金流动的把控也将变得十分严格,容错率微小。但这样一来,他只需要贷款一笔不大的数额。
现在市面上面对小微企业的专项扶持贷款不少,有一些数额较低的不需要抵押,很适合他这样尚无固定资产的年轻人。
只要熬过了起步阶段,一切都会变好。
在叶渡面前,他终归还是会忍不住要逞强,所以并不打算把其中辛苦说出来。
见叶渡神色略显纠结,他故意抱怨:“你信不过我的能力?”
他说话的同时又亲了亲叶渡的面颊,同时有意识地把身体和叶渡贴得更紧密了一些。
他想,叶渡应该也隐约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旁边就是浴缸。上一回他们一同挤在里面时他喝多了,人有些糊涂,但依旧保存着大部分的记忆,并且感受良好。他很希望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再享受一次。
叶渡的反应却不如预期,表情看着有些不自在,隔着镜子与他对视的眼神显得有些闪躲。
这很反常,越朝歌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他问。
“有一件事,”叶渡浅浅地吸了口气,“你……你先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要激动。”
越朝歌皱起眉来,没有立刻点头,沉默以对。
他脑中下意识出现了一个讨厌的男人的名字,觉得自己此刻可能已经有点儿激动了。
果不其然。
叶渡抬起手来,十分难得的主动握住了他揽在叶渡腰腹位置的手,安抚似的收拢了手指,开口时语调也比平日更温和:“是关于……深哥。”
越朝歌当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抽开了和他交叠在一块儿的手,后退一步,同他拉开了距离。
叶渡皱起眉,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知道你还提,你就非提他,”越朝歌沉着脸,一肚子委屈,“他又怎么了?”
叶渡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情绪,依旧保持着平和,耐着性子用尽量温柔的语调说道:“他说想跟你见个面,吃顿饭。”
“你认真的?”越朝歌问。
叶渡低头盯着水槽里的花束看了会儿:“他应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对,他没有,”越朝歌越想越憋屈,“现在过分的人是你。就算他还是你的姐夫,但……叶渡,你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情绪吗?我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跟他待在一块儿?到时候面对面我不揍他都算我这个人有涵养了。”
叶渡转过身来,正要开口,被越朝歌气势汹汹地堵住了。
“而且他想见我,能按什么好心?不就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他越说越激动,“还是说……你们俩觉得我们可以和平共处?想要我答应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渡的表情透出了一丝茫然,眨了眨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