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安提早便跟墨时衍说了,这次比赛要凭自己的真本事,所以不让墨时衍跟着,也不用赵舟陪,宋愿这段时间在家闲着没事干,已经买了同个航班陪他去了。
说是这样说,两个都是没满20岁的人,墨时衍还是派了人暗中保护着。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暮安没在画室呆太久,回家自己开始收拾行李。
之前每次出去他的行李要么是钟姨提前给整理好,要么是墨时衍亲自给他收,轮到他自己了,他手忙脚乱把东西堆了满床,接下来还要再一样样往行李箱里放。
他看着就觉得头晕,干脆趴床上眯了会。
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他看着满床凌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无助的抓了抓头发,踩着拖鞋准备出去寻求钟姨的帮助。
钟姨正好从三楼主卧出来,暮安忙问:“哥回来了吗?”
钟姨点头:“回来了,但是好像身体不舒服,我给送了晚饭进去,一口都没吃又让我端出来了。”
暮安看着钟姨手里的托盘,上前来接过:“我送进去试试吧。”
钟姨没阻拦:“也好。”
暮安小心翼翼端着满满当当的托盘,礼貌性的敲了敲房门,开门进去。
“哥哥,你睡了吗?”
屋内光线昏暗,床上有道模糊的黑影,却无人应声。
暮安走近两步,忽得察觉到些不对。
他已经通过药物治疗刺激腺体发育了一段时间,感知能力也比之前强了,更何况先前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他看起来有了些浅薄的经验。
快步走到床边,那种强烈的压迫感果然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他把托盘先放在柜子上,第一时间调高手环档位,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空气中像是有股越来越浓稠的密网,正在朝着他严实的包裹上来。
他脚边踢到了一支玻璃针剂,里面已经空了。
他猜测的没错,是“alpha”的易感期。
可能最近他也忙于备赛,都没注意到吴医生最近有没有来过家里给哥哥做舒缓治疗。
想到之前目睹过墨时衍在易感期有多痛苦,这次只注射了一支抑制剂,看来是有好好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暮安想先试探一下床上人的体温,便俯身靠近了些,伸手探过去,白嫩柔软的掌心轻轻覆在墨时衍额头上。
温度竟然烫的惊人,抑制剂难道没有发挥效用吗。
暮安心中焦急,他并不知道上回在他面前还能保持理智的墨时衍是因为处于易感期结尾。
那只软绵绵的手掌转而向下,似乎想再学着墨时衍以前对待他的那样,再探一下脖颈间的温度。
可手才只在隐隐跃动的颈侧轻微擦过,黑暗中一双冷冽幽深的兽眸猝然睁开,抬手紧紧扣住那只细弱不堪的手腕,稍微使力便将紧靠在床边的Omega直接拖进了被子里。
第40章
身体骤然间失衡,一阵天旋地转,暮安已经被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进了一片滚烫的黑暗境地。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惊呼,后背陷入柔软的床褥内,即使闻不到什么味道,可那股浓烈到足以让人窒息的信息素还是劈头盖脸将他笼罩。
他像是被拖拽着坠入了海底深渊,汹涌,苦涩,却又带着焚骨般的炙热。
以往的冷静自持和优雅克制全都被波涛击溃,如同藏匿在深海中的可怖巨兽终于露出本来面目,用无尽的触须死死缠绕住他,疯狂挤压着他的胸腔。
暮安直觉这次跟上次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是他太过天真,以为处在易感期的墨时衍都跟之前是差不多的状态,虽然痛苦挣扎,但还是会在他面前保持最后的理智。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把他拖进被子,更不会这样紧密的搂着他。
背后紧紧贴附着一具沉重的身躯,滚烫的体温隔着单薄布料不断灼烧着他的脊背,一只铁臂绕到前面来死死箍住他的腰,将他牢牢锁在怀抱里,另只手则攥紧了他胸口处的衣襟,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泛白,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暮安心跳如擂鼓,潜意识告诉他应该从这个怀抱里挣脱出来,再帮忙去打电话找医生过来治疗,但他保持着被拥紧的姿态一动不动,心脏像是也被那只手攥得发紧。
“哥,哥哥……”他轻声呢喃了句,似乎想知道身后人是否知道现在被紧搂着的人是谁。
如果知道是他,这个怀抱会不会立马被吝啬的收回?
没人能应答他,背后只有带着痛苦压抑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几乎紧贴着他的后颈响起。
“你还好吗……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暮安再次试探性的喊了声,“哥……”
话没说完,他身子陡然震颤两下,抬手紧紧攥住了腰间那只手,生理性本能反应让他想要挣脱开,可惜力量差距太过明显,他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推拒被轻易忽视。
腰上的力道还在收紧,能逃脱的选项彻底被剥夺。
暮安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手环抑制器让他能在猛烈的信息素攻势下还保持着大部分的理智,所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滚烫的呼吸深深埋进他颈窝。
带着灼人的温度,胡乱地、急切地蹭过他每一寸肌肤,似乎想以此来获得些苦痛的缓解,但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只会引来怀里人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
一支抑制剂只能勉强构筑起脆弱的堤坝,背后是呼啸汹涌的无尽深海。
紧接着,暮安感觉到阻隔贴的部位也被那种湿热的触感黏上,像是在循着本能妄图找到能平息痛苦的源泉。
暮安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有什么温热又柔软的东西隔着阻隔贴,贴在了他的腺体上。
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被渴望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弱小的身体像是能迸发出无穷大的勇气,几乎用不着怎么思考,他主动完成了上次没完成的动作。
颤抖着抬起手,摸索到后颈处那片已经被磨到微微起了翘边的阻隔贴边缘,指尖用力,轻轻揭了下来。
细微的响动在深重压抑的喘息中几乎微不可闻,可下一秒,一股清香馥郁的甜美信息素轻柔的冒了出来。
是还悬挂在枝头青涩稚嫩的荔枝,但是已经有了甜蜜动人的汁水,外壳饱满圆润,只是微微裂开条缝隙,晶莹剔透的果肉便显露在眼前。
有手环阻隔着,信息素扩散不出去,所以要贴的很近才能感知到。
暮安自己闻不着,也判断不好到底给出去多少,他只是尽可能地放松身体,略显笨拙地,赤诚地,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
被易感期折磨已久的墨时衍像是沙漠中骤然获得甘霖的旅人,他本能地更加用力抱紧怀中这具散发着救命甘泉地身体,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那处毫无阻隔的后颈处。
贪婪的汲取,深切的呼吸。
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在身体内无声纠缠,碰撞,交融。
暮安渐渐察觉到腰间束缚的力道似乎松了些,沉重的喘息声也变得缓和许多。
这都是因为他的信息素作用,他安抚了哥哥躁动痛苦的易感期。
一想到这他就感觉心脏变得膨胀充盈,满足感多的快要溢出来,精神放松下来的同时,手也软绵绵搭在了身后人的小臂上。
忽然间,后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暮安震惊不已的瞪圆了眼睛,身体也猛然间绷直,眼泪几乎瞬间夺眶而出,热乎乎淌了满脸。他用力抓紧了那只手臂,指甲几乎深深陷进坚实有力的小臂肌肉里。
一股强悍到远远超出他承受能力的信息素,猝然间被注入到了他还没发育完全的稚嫩腺体中。
“呜……呜呜……”
暮安呜咽出声,眼前一阵阵冒白光。
这股信息素来势汹汹,霸道强势,带着浓重的占有意味,几乎瞬间便融汇进他四肢百骸,摧枯拉朽般在于他手腕上的金属抑制器猛烈对抗。
就在暮安即将被这阵陌生汹涌的浪潮彻底淹没时,身后的刺痛突然间消失了。
整个过程或许只有几秒不到,被注入的信息素也只是极少量,但这对暮安来说已经快要能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