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让阿姨送饭上楼,给阿姨发完消息说完诉求,怀栖又约了家庭医生上门给自己抹药酒,至于去医院拍片,他一点也不想去。
他现在这样出门实在是太麻烦了,好在这几天没有什么工作——不对,过两天还有个杂志拍摄。
不想去了。
正准备告知闻华自己脚扭了的事情,闻华的消息就正好跳了出来。
闻华:[你试镜过了!收到消息了吗!]
翻了翻短信确实有试镜通过的消息,但他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也不知道剧什么时候开拍。
但让他放弃角色肯定是不可能的。
回了句收到了,怀栖又把自己昨晚不小心崴到脚的事情告诉了闻华。
闻华果然很担心,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严不严重,他现在就过去看他。
怀栖又不在宿舍,当然不可能让闻华过来看自己,连忙拒绝了闻华的好意。
见他坚持,闻华也没继续执着下去,絮絮叨叨叮嘱他要注意安全,末了又试探着问:“那杂志拍摄还能去吗?不能去的话我跟那边说一下……”
虽然这份工作对一直没太多工作的怀栖来说很重要,还是他托了关系才得来的,对方反馈也很好,但对闻华来说,还是怀栖的个人安全更重要。
只不过这样一拒绝,之后这种事估计就轮不到怀栖了。
本来就没什么名气,再加上没有信誉,对方那边肯定会直接将怀栖拉黑。
避免怀栖逞强,闻华没把拒绝后的弊端说出来。
怀栖完全不知道闻华在担心什么,不去两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进去,想到闻华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拿到这份工作的时候的兴奋,他就有点难以拒绝。
拍摄也只是摆动作,不需要运动,而且到时候他的脚应该没有那么痛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只是稍微有点不能忍而已。
纠结了小半分钟,怀栖说:“还能去。”
闻华立马松了口气,又订好了等那天来接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他这边还有别的工作,不然他肯定直接去看怀栖的伤势如何了。
挂断电话,怀栖戳了戳手机屏幕,一不小心戳进了和贺崤的对话框。
消息停在昨天他回来前贺崤给他发的问候上面。
贺崤问他:[比赛如何?]
贺崤还关心这些?
怎么这么虚假?
再往上翻是两天前贺崤说:[住我的房子也不跟我说一声?]
是他跟庄望住进赛场附近贺家的房子的第二天。
什么贺崤的房子。
明明贺崤的就是他的。
再之前就是贺崤说自己对他印象好的那天,贺崤后面又给他发了消息。
是跟爷爷的通话记录。
总共就没两次,每次也不超过一分钟。
给他看这个干什么?
贺崤想证明什么?
怀栖没回复,继续戳着手机屏幕,一直到卧室的门被敲响,他头也没抬就让人直接进来。
餐车的声音停在了他面前,空气里不止有饭菜的香味,还有隐约的料酒味。
怀栖皱了皱眉,目光从贺崤的微博广场上挪开,抬起头,恰好和面带笑意的贺崤撞上。
“你怎么还在?!”
“这么关心我?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吗?”
两人同时出声,贺崤看着怀栖的手机界面挑眉一副吊儿郎当心情愉悦的模样,“我不是说要负责吗?”
第16章
狐疑地观察了贺崤半天,发现他确实对自己有求必应之后,怀栖已经非常理直气壮地让贺崤抱着自己上楼下楼,连洗漱和上厕所都要贺崤抱着自己去。
当然如果贺崤不执着于亲自给自己上药的话,怀栖会很满意他这次的表现。
经过两天的休息,怀栖的脚腕已经看不出很明显的红肿,但走路的话还是会隐隐传来疼痛。
光着脚踩在贺崤大腿上,怀栖死死抿着唇看着贺崤给自己涂抹药酒。
浓重的药酒味在客厅中传开,伴随着贺崤越来越重的手法,疼痛也一并发散。
怀栖忍不住哼了声,没受伤的脚踹了贺崤的小腿一下,“轻一点。”
忍痛的语气里带了些许哀求的意思。
贺崤喉结无意识滚动了几下,手下动作顿了顿,没抬头看怀栖什么表情,目光所及之处是怀栖细白的小腿和踩在他黑色裤子上过分白皙的脚,和黑色形成了过于强烈的对比。
这几天怀小少爷大概被照顾得心情不错,连天天面对他都没有发什么脾气,果然脾气确实很好。
只不过似乎还没意识到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身份。
居然用这样的声音跟自己说话,也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甚至连去洗澡都要指使着自己给他放水拿衣服。
“轻了没作用,怀小少爷这么不吃痛?”贺崤手上力道一点没减,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贺崤拍过不少动作戏,受伤的时候通常都是自己上药,手法方面当然没什么问题,怀栖甚至觉得他比家庭医生手法更加熟练,也更有效果。
但这也不是故意弄疼他的理由!
怀栖疼得皱起眉,他怀疑贺崤在故意报复自己!
明明前两天还没有下这么重的手,很明显就是不耐烦了。
好像自己很需要他帮忙一样。
就算贺崤不帮忙,他也可以找家庭医生,找阿姨,至于上下楼的问题,如果不是贺崤在的话他现在已经可以走路了。
想也没想,怀栖就踹了贺崤两脚,开始从贺崤手里挣扎起来。
受伤的脚一用力就会加重疼痛,但那也比被贺崤下那么重的手好。
他挣扎幅度太大,贺崤没什么防备,被他踹得后背直接撞到了茶几上。
茶几晃了两下,上面的玻璃杯发出碰撞声。
怀栖微微一愣,踩着贺崤大腿的脚立马蜷缩起脚趾。
不敢再乱动了。
这一下看着撞得不轻,贺崤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了。
怀栖双手撑着沙发,顿时心虚得要命,轻轻拿另一只脚踹了踹贺崤的小腿,小声问:“你……你没事吧?”
他只是想挣脱开而已,没想伤害贺崤。
谁让……谁让贺崤那么用力。
但这确实是他的问题。
怀栖从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贺崤双手还抓着他的脚,眼皮抬起,两人对视了片刻,看得怀栖越来越心虚,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看见贺崤突兀地勾起唇角,又是那副没点正经的模样。
“力气这么大,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贺崤笑着捏了下怀栖的脚腕,完全没有提及后背撞到的事情。
他捏的不是受伤的地方,手法也跟揉药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更像是在怀栖的皮肤上摸了一下。
怀栖瞬间像被什么怪异的东西碰到,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的防护机制让他下意识脚往前踹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一下,两人双双顿住。
贺崤闷哼一声。
怀栖:“……”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踹到的地方哪怕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硬度和热度……
贺崤有病吗?!!
怀栖立马整个人往后缩,也顾不上脚还疼不疼,直接缩到了沙发角落里。
明明是他踹了人,看起来却像是他被欺负了。
如果他的目光没有不受控制拼命地往刚刚被自己踹的地方瞟的话。
贺崤怎么能……
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反应这么大?”贺崤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像没事人一样,也没动,就这么大大方方让怀栖看,笑得还非常……有深意地看着怀栖彻底红透的脸。
到底是谁反应大了?
怀栖张了张嘴,他脸皮没贺崤那么厚,根本说不出太出格的话来,酝酿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才反应大!”
贺崤啊了声,似乎很认同他的观点,“确实有点。”
怀栖:“……”
怀栖脸越来越红,开始口不择言,“你有病啊这样你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