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不行,但你口中的那个钱老板……多亏了你我才知道他姓钱,至于那个肖什么……我也不认识他。”贺崤明显痛得表情痛苦,说的也不像是假话。
辨认了一会儿他是不是在演戏,但似乎又没有演的必要,怀栖抿了抿唇。
贺崤又嘶了声,“我为什么要来找他们?你来洗手间我就跟着你过来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是为了谁来的吗?”
这一脸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怀栖又默默往回缩了缩脚。
狐疑地问:“你真的和他们不熟?不熟你怎么会和他喝那么多酒?还一直和他喝?”
“嗯……那个位置是最佳观赏地。”
贺崤又开始说胡话,怀栖踹了踹他被踩的脚。
贺崤痛苦地皱起眉,还能笑得出来:“当你认可我的社交技能了。”
怀栖:“……”
谁认可他的社交技能了。
但听起来又没什么问题。
毕竟像贺崤这样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又顶着贺家二少爷的身份,早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磨炼,有这种把不熟的人在短短一分钟内聊成跟熟人一样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贺崤如果是为了他们过来,就不可能和自己在洗手间相遇,也就不可能把手机给自己看。
那自己岂不是误会了贺崤?
还是这样严重的误会。
他甚至还因此死死踩了贺崤一脚。
怀栖:……
怀栖心虚地低头看了眼贺崤的脚,看起来好像没有被踩坏,至少还能站着。
但看贺崤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默默伸出手反过来扶住贺崤的手腕。
这种误会他是绝对不会告诉给贺崤听的。
说出来就是对贺崤极大的侮辱。
怀栖现在也回过劲来了。
回想一下,他本来就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群知道贺崤要来而立马安分的人身上。
包括钱老板。
但是……等等,贺崤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像是终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方式,怀栖立马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这个啊,我说我找人跟踪你的行程你会骂我吗?”贺崤一点没有跟踪别人的不好意思,说得坦坦荡荡,说完他又顿了顿,弯腰凑近怀栖,两人额头几乎要贴在一起,“而且就算我跟他们关系不错,你怎么生气成这幅模样?难道是——”
怀栖心头一跳。
贺崤低笑一声,吐出三个字:“吃醋了?”
他吃什么醋?!
他明明就只是误会了而已。
虽然在看见贺崤和那个肖帆说话的时候不是很高兴,但那肯定也是因为误以为他们人以群分。
怀栖板着脸,“那倒不是,就是钱老板想挖你的墙角罢了。”
提起这件事他心底还是有点不适。
但他也不想让贺崤误会自己是在吃醋。
当然也带了告状的意思。
反正以贺崤的手段,他肯定会去处理。
怀栖不想待在有那样投资商的剧组里,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应该会处理吧。
之前的事情自己没说他都去处理了。
“嗯?”但贺崤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怀栖瞬间不悦:“你又在……”
刚吐出三个字,肩膀上陡然多了一份成年男人的重量。
贺崤突然……跟没什么骨头似的靠在了他身上,重得要命,把他靠得踉跄着后退,好在背后是墙。
而贺崤身上的酒味和超出常人的温度也一并传了过来。
怀栖瞬间愣住。
轻轻推了推贺崤,他也没什么反应。
发烧了?
昏过去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总不能是被他踩的……
刚要陷入自责,耳边响起贺崤低哑的似乎不太正常的声音。
贺崤就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明显是在回应他刚刚的告状。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意识,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第20章
贺崤发烧了。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导致贺崤助理接到怀栖电话的时候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早在两人结婚的时候两人就互相存过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么久以来双方一直没有过任何联系。
洗手间里根本没有能坐的地方,而贺崤现在跟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肩膀上,怀栖说话都有些费劲,只能靠着墙面支撑着自己,冷静地指挥贺崤助理,“来的时候记得把脸遮住,如果你被人认出来,你工作就没了。”
还在震惊两人为什么会在洗手间的助理:“……好的老板。”
他现在属于两人的婚后资产,怀栖也是他老板。
“再带件外套。”
简短地吩咐完,怀栖就支撑不住让手机顺着自己的肩膀滑到地上去了。
贺崤比他高又都是肌肉重得要命,他能撑这么久已经算是这段时间在剧组吃那么多苦锻炼出来的成果了,只不过修养了那么久的脚腕似乎又开始有要发作的趋势。
等贺崤醒了他一定要找贺崤算账。
摸了摸贺崤后颈滚烫的皮肤,怀栖难得在贺崤面前表现出平日里的冷静和淡然。
这人明明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陡然间变得这么安静,怀栖还有点不习惯。
偏过头去盯着贺崤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脸,只有睡着的时候贺崤的脸才发挥出了它最大的作用。
不过刚刚贺崤的眼皮是不是动了动?
正当怀栖凑近准备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洗手间外突然传来鬼鬼祟祟的敲门声,混着鬼鬼祟祟的呐喊声,来自贺崤的助理周松。
巧的是怀栖打电话的时候周松就在隔壁商场待在,当然是因为贺崤在得到怀栖少爷在这边聚餐的消息后非要跑过来,生怕老板被狗仔拍到行程遭受围堵的周松只能躲在隔壁商场静待指示。
没想到等到了老板发烧昏迷的消息。
在看见靠在怀栖少爷身上的自家老板的时候,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周松连忙把人接过来。
怀栖也没有要跟他合力把人抬出去的想法,也顾不上去研究刚刚贺崤眼皮到底有没有动的事情,等周松把人接过去之后直接把周松带来的外套一股脑盖在了贺崤头上,这样别人也完全认不出来这是贺崤了,只会认为是某个喝多了的醉汉。
看着脑袋上蒙着衣服大概从没这么出门过的贺崤,周松:“……”
有点担心把老板闷死。
但不敢违抗怀栖的做法。
怕被有心人士拍到,三人还是分批出去的,在车上等怀栖的出来的功夫,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家老板还能撑多久会不会从此一觉不醒的周松在看见老板睁眼的那一瞬间吓了一跳。
贺崤看起来眼神还算清明,不过皮肤确实滚烫,并不是装病。
周松鬼鬼祟祟往车外看了眼,确认怀栖还没过来后才跟做贼一样问了问老板的身体状况,得到没什么大碍的回答后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回酒店吗老板?”
贺崤眼皮动了动,“不去,酒店容易被拍。”
周松:“?”
你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会被拍吗!
没等周松说点什么,他就隐隐看见有人从远处跑过来,贺崤动作比他还快,立马闭上眼睛装死。
周松:“……”
怀栖戴着问前台买来的帽子和口罩,上车之后之前看了眼依然昏迷着的贺崤,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身边,又把问前台买来的体温计塞进贺崤腋下。
听说发烧太久不治脑子会出毛病,更别说贺崤还喝了酒,也不知道拖了这么久这人醒来后会不会变成傻子。
如果变成傻子的话他会立马离婚!
也不对,如果变成一个听话不打扰自己的傻子,也不是不能忍。
怀栖戳了戳贺崤的脸,确认他有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