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继续说点什么,就听见那边有什么闷哼的声音。
商瑜:……
怀栖一边使劲捂住贺崤的嘴,一边跟商瑜道别,道别的话说了一半,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顿了顿,问:“姐,我能去见见她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商瑜沉默了一会儿。
保姆其实早就出狱了,这些年她一直派人跟着对方,就是怕对方会对怀栖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这回让她跑出来,属于意外。
于情于理,她都不想让怀栖见对方。
她怕怀栖受到二次伤害。
哪怕身体上不会,但精神上也极有可能会。
她还没回答,那头贺崤却替她说:“可以。”
商瑜不满地皱了皱眉。
怀栖被贺崤抓着手,听见这话,瞪了他一眼,听见贺崤对商瑜说:“怀栖已经长大了。”
怀栖一愣。
商瑜也愣了一会儿,许久,才说了句知道了。
她一直把怀栖当成小孩在保护,如果不是这回保姆闹事,她也永远不会让怀栖知道保姆的事情。
但是她忘了,怀栖早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也早就不需要她这样的过度保护了。
顿了顿,商瑜说:“抓她的时候,我的人还顺便抓了个一直跟着你的狗仔,这人拍了不少你的照片,现在人被我送去局子里了,照片也都删了。”
怀栖对狗仔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就是惊讶了下。
也不知道对方跟着自己干什么,他有什么值得被拍的吗。
他上午还有戏要拍,网上的事根本没影响到他的戏,工作人员已经在提醒他该去片场了。
但贺崤还在。
怀栖莫名有点不想走。
尤其是想到贺崤说的那句他已经长大了。
就好像,贺崤很了解他。
他想起贺崤说过的,看了他所有辩论赛视频的事情。
怀栖没有经历过暗恋,也不知道一见钟情什么感觉。
但他觉得,那感觉一定不好受。
尤其是,他们结婚后毫无瓜葛的那两年多时间。
他自己都觉得贺崤那时候冷淡的态度令人难受,更别说贺崤还怀着那样的心思了。
突然就,很心疼。
想和贺崤待在一个空间。
他盯着贺崤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贺崤表情逐渐变了,一点点凑近他。
快贴上的时候,怀栖猛地回过神来,板着脸一把把人推开,“我要去片场了。”
“你不准出去被人拍到。”他说着顿了顿,又像怕贺崤又要像之前一样自己走了似的,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想离开,必须得先告诉我。”
回答他的,是贺崤笑得完全不着调的模样。
-
昨天的视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怀栖一到片场就有人关心他这件事,让他保护好自己。
所有人都抵制私生行为。
包括项鸣。
怀栖一下戏,项鸣就冷着脸找到他。
他对项鸣没什么想法,只是表情淡淡地看着对方,又因为项鸣的人把自己的路拦了没法走,只能站在那儿。
也不说话。
他这样让项鸣更难受更憋屈,憋了好一会儿才挤出来一句:“抱歉。”
怀栖没表现出意外,只是哦了声。
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没问项鸣在为什么事情道歉。
他这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直接又把项鸣惹火了。
“你什么意思?!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道歉?!”项鸣恨不得把人拽起来。
但对上怀栖那副冷淡的表情时,又莫名退缩了。
总觉得,这人怎么一副高高在上自己惹不起的样子。
怀栖对项鸣为什么道歉并不感兴趣。
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贺崤不知道有没有离开。
网上没看见消息。
贺崤给他发的消息,还是早上吃早饭那会儿。
现在都过了午饭时间了,他下午没戏,可以直接离组。
不想继续被堵在这儿,怀栖眼皮动了动,问:“为什么?”
项鸣:“……”
怎么就那么憋屈。
但他毕竟做错了事,还是忍着脾气:“因为昨天那个私生的事情。”
“知道了。”怀栖问:“现在我能走了吗?”
项鸣:“……”
他在剧组横行霸道惯了,还是第一次向别人道歉,结果就得到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我可以给你点赔偿,你是想要资源还是想要钱?”
怀栖被缠得有点烦,皱了皱眉,“不需要。”
这些他都不缺。
甚至,他也不需要项鸣的道歉。
但他确实没想到项鸣会因为这件事道歉。
他这么一说,项鸣更恼了,“那你想要什么?!”
他还没被人这么拒绝过,甚至有了种不依不饶的心思。
顿了一会儿,怀栖问:“项少爷,你能让开吗?”
项鸣也不是第一次拦着人在剧组发脾气,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往他们这边看,有的人是在担心怀栖,毕竟项鸣这个大少爷经常发脾气,而有的人就是单纯看戏。
不过没人觉得项鸣会真的让开。
然后,小半分钟后,他们就看见项鸣突然红着脸,让自己的助理让开了。
但怀栖连看都没继续多看他一眼,就急着回了酒店。
只是没想到,项鸣居然还会跟着自己。
他没把项鸣当回事,进了电梯之后,电梯里只有他跟项鸣两个人,他也没跟项鸣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在那回复庄望的消息。
庄望也看到了网上的澄清,急得快跑剧组来找怀栖了。
但被怀栖制止了。
安抚了庄望几句,怀栖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又打字:[我跟贺崤在一起了]
他之前答应过庄望,有什么情况肯定要告诉他。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在一起。
不过,也算吧。
从贺崤说喜欢他开始,他就没想过要拒绝贺崤。
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也没想过贺崤会那样喜欢自己,他也没喜欢过谁,也不确定自己对贺崤到底是什么心思。
到底是因为贺崤是自己伴侣而产生的占有欲,还是因为喜欢而产生的占有欲和之前那些别扭的情感。
他跟贺崤本身就是塑料婚姻关系。
要是想彻底捅破这层塑料,他就必须得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而现在,他想他已经确认了。
庄望完全没懂怀栖这话里的意思,还非常迷茫地问:[哦你们现在在一起啊?他去找你了?]
[他都可以去找你!!我为什么不可以!]
怀栖:“……”
怀栖又强调了一遍:[我的意思是,我们正式在一起了,谈恋爱的那种在一起]
庄望那头立马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一直输入了好久,最后只发过来一个:[土拨鼠咆哮.jpg]
怀栖没忍住,笑了声。
电梯角落里正盯着他看的项鸣被他笑得愣了会儿,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欲言又止。
还没能说什么,电梯门开了。
怀栖连看都没看项鸣一眼就走了出去,一直到听见项鸣喊自己的名字,他才皱着眉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对方。
他表情太淡,项鸣有点被无视的恼火,故意大声:“你看不见我吗?!”
怀栖有点莫名其妙。
他还以为项鸣是要回自己房间。
“我跟你说话!”项鸣完全就是纨绔子弟的模样。
不过脸上藏不住事。
察觉到什么,怀栖往后退了点,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摆明了是想避嫌。
察觉到他的意思,项鸣越发不爽,“没什么事就不能跟你说话?”他顿了顿,又非常突兀地问:“你很喜欢花吗?”
“不喜欢。”怀栖回答得非常干脆,一点机会都没有留,“如果你是想说这个,之后他不会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