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邯知道钟家有些人看师父不顺眼,认为师父挡了他们的路。不过在他看来,那些人都是小虾米,怎么蹦跶都是白费力气。
此时的苍邯不会想到短短十几个时辰后他就彻底推翻了这个想法,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刻提防着这些小虾米突然蹦出来溅他和师父一身污泥。
“但愿如此吧。”肖盏难得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放出的神识并没有在钟家发现什么异常,莫非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苍邯看肖盏踱步看得头晕,于是按住他的肩膀,道:“师父,有一种方法也许会让你舒服一点。”
“不管什么办法,快试一下!”经历过右眼不停跳动的人都会知道,这种感觉非常难受,肖盏连一秒钟都忍不下去了。
“师父闭上眼睛。”苍邯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肖盏的右眼上。
肖盏已经习惯了徒弟时不时地会对他做出表示亲密的举动,所以不仅没有推开苍邯反而真的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让人安定的气息。
等了好久肖盏都等不到徒弟的下一步动作,于是开口道:“好了,已经可以了。”
苍邯这才退回原地,还意犹未尽地问道:“真的好了吗?”
“嗯。”肖盏摸摸苍邯的脑袋,“谢谢徒弟,你的方法很管用。”
苍邯:“……”又有一种被师父当做小孩子哄的感觉,真是糟心啊!
第二日午时左右,田休突然慌慌张张地闯进肖盏的房间,快速简要地说道:“老祖不好了!钟小姐要自杀!”
“什么?”苍邯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钟瑾兰又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昨日师父通过钟多智委婉地拒绝了她,她就看不开了吗?
肖盏则是心下一凛,喃喃道:“还是来了。”是祸躲不过。
此刻在钟家主峰上,钟瑾兰右手握着剑柄,将剑身抵在左侧颈处。
“爹爹,女儿没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请原谅不孝之女无法再侍奉爹爹,希望女儿离开后爹爹莫要为难肖丹师,这些年都是女儿在自作多情,一切与肖丹师无关!”
说罢就抬起右手,钟瑾兰娇嫩的脖子立即被划出一道血痕。
“兰儿,不要!”
“钟小姐,莫冲动!”
数道劝阻声响起,前者是急得火上眉梢的钟多智,后者是及时赶来的肖盏、苍邯和田休。
肖盏在出声劝阻的同时从右手指尖弹出一道剑气,直接打在钟瑾兰紧握的剑身上。宝剑被剑气打得乱震,钟瑾兰握不住就松开了手,肖盏立即虚空一抓就将宝剑抓到了自己的手中。
钟瑾兰一看来人是肖盏,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她一直以为自己和肖盏是两情相悦的,原来这些年都是她在一厢情愿!
肖盏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再迟钝也能看出此事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请问钟家主可否告知肖某钟小姐轻生的原因?”
钟多智叹口气,他与肖盏相识多年又佩服对方的本事和为人,再加上肖盏这些年为钟家做出的一切,即使女儿出事他也没有办法责怪肖盏。
接下来钟多智将之前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今日太阳初升之时,钟家就显得很不平静。所有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然而在看到钟多智或者钟瑾兰的时候却又收敛神色、闭嘴不言。
钟多智还没来得及让心腹打听一下发生了何事,多位弟子就来到他的面前状告肖盏行为不检点、建议将其驱除出钟家。
告状的弟子皆是之前便对钟瑾兰抱有好感的人,然而此时他们看向钟瑾兰的目光却带着不屑与傲慢,似乎对方已经配不上他们了。
“肖丹师行为不检点?”钟多智冷笑,“拿出证据来!”
某一弟子立即呈上一枚影石,记录的正是昨日钟多智与肖盏交谈时的情景。
钟多智看过之后便将影石扔到一旁,训斥道:“这又如何?!肖丹师与小女则是男未娶女未嫁、心生好感而已,哪里来的‘行为不检点’之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你们才应该被逐出钟家!”
钟多智最为喜爱小女儿,怎会允许别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家主这是在徇私!”另有一个自认对钟瑾兰失望至极的弟子高喊道,“四小姐莫非真的怀上肖盏的子嗣了?所以家主才如此包庇肖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