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的宴席(42)

2025-09-29 评论

  木德星君:天狗尾奴,依照天庭历法,灵物以原形擅闯天门,应处神鞭三十下,并交出灵珠与天庭,冥顽不灵,拒绝交出灵珠者可对其进行强行收缴。只因你是天地间唯一天狗,对维系天地间阴阳平衡之用处颇多。谅你也知自己犯下这三项重罪,且是自动投案,擅闯我东大门也有自动投案之意图在里头,我木星素来宽厚,只希望你以后切勿再犯,现判你受神鞭三百下,须得三十日受完。在此处画押即可。

  答:(伸爪画押)。

  张宗:那现在就说说你吞食龙族,嗯,神将,嗯,未登记造册为神将之龙族川泽的经过吧,好好说,一五一十地说,知道了吗?

  木德星君:既已画押,我就先走了。

  答:我与川泽到了扶桑树下,食日后,我不小心误吞了他。

  张宗:你用原形吞的他?

  答:是的。

  张宗:你这太阳都吃完了,怎么还需要变出原形?而且你吃太阳,据我所知也不需要变出原形啊,你好好给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你是不是看川泽一身本领很是厉害,想吃了他的灵珠,将他的能力占为己有,好反抗天庭,逃之夭夭?

  答:我没有,我想逃,五千年前就逃了啊……

  张宗: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现在的事,你别和我掰扯五千年前的事情!

  张宗:边上那两个,能缝得快一些吗?它这肚子就这么大一个口子,又不是以前没被剖开来过,你们不会是第一天上班吧?我这正审着呢!它有气无力,什么也答不上来,那得审到什么时候?这西边的魔族还要不要杀了?他们可是吃了几个古神的,谁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是危及天庭,你们担待得起嘛?

  张宗:小郭,你别什么都往上记,停一下,你就念个定身的咒,你让它停下来嘛!

  张宗:天狗,醒醒!算你命大,川泽没事,也没说你一句不是,还帮着你说话,说你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这川泽可是龙族的皇子,就算天庭宽宏大量放过了你,龙族会轻易放过你吗?我看你最好是做好交出几根灵毛再给太上老君练几颗赤霞丹,用它们告慰告慰南海龙王的准备。

  张宗:好啊,我明白了,你就是仗着天庭只剩下你这一匹天狗了,这太上老君的赤霞丹是只有用你的毛才能炼出来的,这太阳也只有你有着牙口和肚量能吃,你就觉得我们没了你就不行了,你就任性妄为,恃宠而骄!你就觉得吞了个神将我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也不能杀你,最多抽你几鞭子,打你几棍子是吧?你就是故意和天庭作对呢,是吧?你这天狗真是一身反骨!

  答:我道行浅,吃了太阳后,控制不住,变出了原形,又更失控,将川泽吞下了肚子。

  张宗:你道行还浅,控制不住?那你上次吃了太阳之后怎么没变出原形?你这年纪都快和天庭差不多大了,你这天狗,嘴里可真是没一句话实话,五千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你妖言惑众,害死我手下三员大将,现在又想害死川泽,还好我们及时将他从你肚子里剖了出来,不然这临时工出了意外,报告可有得我写了,还得我去应付龙族,好啊,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和我作对,刁难我呢是吧?你记恨我五千年前抽你那几十鞭呢是吧?

  张宗:小郭,你和他瞎嘀咕什么呢?

  端真元君:我问他是不是因为知道盘古已死,所以它也不想活了,吃了神将,想我们处死它。

  张宗:这是别的案子了好吧,你别瞎问,你就记你的。

  张宗:他和盘古有什么关系?

  端真元君:您不知道吗,盘瓠的身体里住着盘古的灵魂,我也是查案的时候从女娲留下的一些资料里发现的。

  张宗:我这里有个法宝,叫做真心匣,我知道灵物之本在于灵珠,可你要是没了心,也不会好过,等会儿我就将你的心放进这匣子里,我问你问题,你就回答“是”与“否”,假如你骗我,这真心匣就会吃了你的心。没了心你照样能做你的天狗,只是没了心,你就会痛彻心扉,时时刻刻饱受如同被千百根银针扎着心房的痛苦。你,去把这天狗的心挖出来。

  张宗:真是好大,好烫手的一颗心啊,我还没摸过天狗的心。小郭,你来看看。你说它这心是不是长得有些奇怪?

  端真元君:是有些奇怪,我见过灵物的心和人间寻常的牲畜的心没什么两样,可它的心好像一团火。它的心好像随时会烧没了似的。

  张宗:太烫了,你快把匣子撑开一些,我好把它放进去。

  张宗:我问你,你是不是天狗?

  答:是

  张宗: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尾奴?

  答:是

  张宗:我问你,你是不是盘瓠自割其尾那掉下来的尾巴上的三万根狗毛之一幻化成的人形灵物?

  答:是。

  张宗:我问你,你和其他三千多只天狗一道在天庭秘境石牢中时,你是不是杀死了你的这些同类?

  答:是。

  张宗:你是不是吃了它们?

  答:是。

  张宗:我问你,你是不是一想到太阳就想吃了它?

  答:是。

  张宗:我问你,公元历2024年7月5日晚10时30分,你是不是和川泽一起在扶桑树下?

  答:是。

  张宗:我问你,公元历2024年7月5日晚10时30分,你是不是将川泽吞进了肚子?

  答:是

  张宗:你嫉妒川泽的能力吗?

  答:否。

  张宗:你记恨川泽吗?

  答:否。

  答:我不嫉妒他,也不恨他,我真的只是一个失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张宗:你是不是知道了盘古已死。

  答:是。

  端真元君:你从哪里知道的?

  答:……

  张宗:你是不是感应到了盘古的死?

  答:是。

  张宗:盘古的死是不是让你很悲伤?

  答:是。

  张宗:你是不是很想死?

  答:我死了,那……

  张宗:你只需要回答是与否!

  张宗:你心里是不是有想死的冲动?

  答:是。

  张宗:天狗,你过关了,这颗心还给你。

  张宗:好了好了,快再给他多吞几颗忘形药,助他快快变回人形,这么大一只趴在这里,烧得我眼睛都疼。

  张宗:那按照天庭律法,就判你,判你……仗刑三百,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烧个三十日夜,行了,就这样吧。

 

 

第22章 4.1

  耳边还是那么吵,眼前又完全黑了下来,肚子又咕咕叫唤个不停,闻到的又是异常水味很重,却不掺杂任何苔藓或霉菌的气味了。尾奴趴在地上,他终是回到了这座熟悉的石牢里了,这湿润的石牢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漆黑和三界间没完没了的纷争陪伴着他。

  他默默地舔舐手背上的伤口,忽地听到有只蚊子在右耳边飞舞,他一惊,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有专人把守,还有法术封印,既不透风,也不透光的石牢里怎么可能会有蚊子呢?可那蚊子还在乱飞,嗡嗡直叫,尾奴懒得去管了,做梦就做梦吧,梦里自己还是被幽禁在石牢里就还是被幽禁着吧。梦见什么可不是他能控制的。或许打心底里,他也觉得自己先前又是变身又是乱闯东天门的行为太过失控,须得好好管教,好好坐坐牢吧。

  尾奴叹息了一声,气息自丹田涌上,牵动周身筋骨,浑身都痛。他又吃了一惊,他能感觉到痛,那想必此地并非梦境。做梦时可不会觉得痛——他倒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呢,做梦时也一点都不会觉得饿,甚至不会觉得孤单,他经常做的可都是一些和好些天狗一道,在扶桑树上跳来跳去,在天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梦。

  “天狗……”

  那蚊子的嗡鸣声竟然变成了人声。

  尾奴稍抬起了头,扇动耳朵,这一通几乎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更是让他痛得出了层冷汗,也愈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可天下哪只认得他的蚊子有进这石牢的本事?

  那蚊子又喊了一声:“笨狗!”

  它的声音比先前更有力了,不像蚊子了,像个孩子。这孩子的口吻分外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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