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前男友成了顶流(9)

2025-09-29 评论

  易深手上的力道渐渐加深,脸上丝毫不见重逢的喜悦,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眼里流动着细碎的光。

  酸涩的感觉包裹着陈屿的心脏,他想安慰易深,可他的眼泪却落得汹涌,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易深将他拥入怀里,用尽所有力气,甚至把陈屿勒得骨头都疼了。

  只有这一刻,他们才仿佛有了真实感。

  他们静静地在路灯下拥抱了很久,直到有脚步声靠近,陈屿推开了易深,拉开车门,将他塞了回去。

  散步回来的邻居看见他,高兴地打着招呼:“陈老师晚上好呀,吃饭了吗?”

  陈屿摇了摇头:“还没有呢,正准备吃。”

  “这样啊。”邻居看着他身边似乎还有别的朋友,也没再打扰他们。

  在邻居离开之后,易深抓住了他的手,看着那染红的纱布,心疼道:“要去医院吗?”

  陈屿试图收回手,被他死死地攥住,只好无奈地开口:“家里有药,回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易深抿了抿唇:“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陈屿犹豫了几秒,随后又听见邻居们的谈笑声传了过来,只好答应下来,易深毕竟是公众人物,很难保证不会被别人认出来,他不敢冒险。

  易深乖乖地跟在陈屿身后,记下他家的楼层和门牌号。

  陈屿住的这栋楼很老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连楼道的灯光都很暗,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但是胜在很干净。

  易深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家门口的门牌号。

  陈屿没注意到这些,反而忽然想起一片狼藉的厨房,有些局促,他突然不想让易深跟他进屋了。

  他握着门把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家里有点乱。”

  易深:“正好,免费的劳动力来了,我可以帮你收拾。”

  “?”陈屿有瞬间的茫然,随后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无奈地打开房门,走在前面,“要喝点什么?我这里只有牛奶和白开水。”

  易深迫不及待地进了屋,目光快速地扫过家里的一切,轻声开口:“白开水就好。”

  陈屿的家和他想象中一样,布置得很温馨,家里有一股淡淡的香薰,甜丝丝的味道很好闻。

  因为陈屿没有备用的拖鞋,所以易深也没换鞋。

  桌子上的茶具只有一个小水杯,沙发不大,餐桌也是小小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但也能看出来,陈屿是自己一个人独居。

  想到这里,易深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些。

  “还是牛奶吧,这里的白开水有股消毒液的味道,你肯定喝不惯。”陈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随后回到厨房,开始收拾卫生。

  易深听到水龙头放水的那一刻开始就快步来到了他的身后,眉头拧紧,不赞同道:“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让我来吧。”

  陈屿把挂在墙上的手套拿了下来,不在意地说了句:“没事,我可以戴手套。”

  还未等他戴上手套,易深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出了厨房。

  陈屿:“???”

  这是什么臂力?能轻轻松松抱起他一个成年男性?

  易深将他抱回了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把桌子上那个未来得及收起来的药箱再次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纱布拆了下来。

  “怎么划得这么深?”

  陈屿有些沉默,他总不能告诉易深,是因为自己老想着他,才会一时没留神划伤了自己的手吧?

  消毒水清洗伤口时,陈屿疼得龇牙咧嘴的,差点都要怀疑易深是在报复他了。

  在帮他包扎好伤口之后,易深起身来到厨房。

  陈屿晃了晃神,听到厨房传来一阵杂音,他才反应过来,扒着门口看易深帮他收拾碗筷,“你来真的啊?”

  易深看着案板上的血迹还有丢在垃圾桶里的一个个带着血的小纸团,唇线抿直,默不作声地替他把厨房清理干净。

  陈屿看着他挂着脸,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原来易深是在心疼他。

  此时此刻,他很想问问易深,是不是还喜欢他。

  但他缺乏这股不顾一切的勇气,他并不想从易深嘴里得到否认或者犹豫的答案。

  他只想听到绝对且肯定的答案。

  “忘了跟你说句恭喜,连城的演唱会圆满结束。”他不想继续沉默下去,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恭喜的话远比道歉的话容易说出口,他眼巴巴地看着还在洗碗的易深,磕磕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当年我失约了,我知道这句对不起来得很晚,但是我...”

  “我也有我的苦衷”这几个字却难以说出口,陈屿垂眸,敛去眼里的晦涩,再次向易深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一直等我。”

  他好像从未被爱过,所以不相信有人会这么爱他,哪怕过去十年,还在等他。

  陈屿低头抓着门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浑身散发着不安的情绪。

  易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掰开他抓着门板的手指,轻轻地握着手心里,说道:“小心手上的伤。”

  “还有。”

  易深看着他忐忑的眼神,浅浅地吐了口气:“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吗?我不怪你,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

  他再次被易深拥进了怀里。

  易深轻轻揽着他,跟刚才那个像是想要把他镶嵌进骨血的拥抱不一样的是,易深的力道很轻,就像是怕弄疼了他,也像是寻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将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怀里。

  “我只是很委屈,很难过,你不要我了。”

  陈屿听到这句话,心尖猛地颤了颤,酸涩的感觉在他心里剧烈地翻涌,眼底弥漫着浓重的悲伤。

  从他认识易深到现在,整整十一年,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愿意相信,原来易深真的会一直爱他。

 

 

第6章 

  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也是高考放榜的那天。

  丰南路六巷八号的那栋房子里不停地传来男人的谩骂声。

  “小兔崽子,你就是个赔钱货,你以为你考上个大学有什么用?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拿什么上学?”

  “老子让你去申请助学贷,把钱拿回来给我,听见了没有?”

  又是一顿哐哐啷啷砸东西的声响。

  “啪——”一巴掌落在陈屿的脸上,他麻木又空洞地看着眼前醉酒的男人。

  “你还敢顶嘴?”

  “如果不是老子养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以为跟着那个贱人走,她能给你一口饭吃?”

  “吃里扒外的东西!呸!”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都是赔钱货,都是……”

  陈屿上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目光沉沉,带着冰冷的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这个垃圾,废物,你这个只知道喝酒赌钱的烂人!”

  “好啊,反了天了。”男人的看着他的视线像淬了毒,阴狠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凳子就往陈屿身上砸,一边打一边骂:“如果不是你偷偷放你妈走,她能跑得了?”

  18岁的陈屿,瘦小得跟15、16岁的孩子一样,自然不是男人的对手。

  凳子腿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背上,男人像是觉得不过瘾,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砸,直到鲜红的血液浸湿了陈屿的脸。

  在那一刻,陈屿觉得自己或许活不过今晚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嘲讽眼前的男人,虚弱地笑道:“你就是...废物,妈妈离开你肯定会幸福,而我,我不像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这样落魄。”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男人最后一道防线,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酒瓶向陈屿的脑袋砸去,玻璃碎片插入陈屿的皮肤,也插进了他的耳朵。

  匆忙赶来的王婶和她的丈夫拉开了喝醉酒的男人,惊恐地将满身是血的陈屿送去了医院。

  而男人也在他们走后,醉醺醺地爬起来,想要把最后一瓶酒喝掉,却被那张沾满血迹的凳子绊倒,砸破了脑袋,死在了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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