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呵呵一笑,“你急了?”
兰若:“吵到我的眼睛了。”
与这俩人的剑拔弩张不同,陈锦星和赵知佑一派和谐地对坐着吃起了早餐。
赵知佑还偷瞄陈锦星餐盒里有啥,里边是清汤面(没有汤版),陈锦星直接倒一半给他。
赵知佑用一脸“那多不好意思”的表情,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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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拍摄第二幕:伽南之死
场次1:烤土豆很好吃
养伤的日子,伽南几乎是一刻也没闲,这会儿嘴巴正叼着一根烟,一边烤土豆一边教祝原玩牌,因为闲出屁的他抢了他的许多家务活,祝原明显有些不高兴,所以拿些花活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张纸牌灵活地在修长的五指上变化翻转,尔后向上一抛又接住,依次在每根手指间腾挪。
祝原学得很认真,也很快。
烤土豆的香味飘散在整间屋子,这是伽南的绝活菜,光是闻到香味就让人受不了。
向来惜字如金的祝原都忍不住说:“烤土豆很好吃。”
哪怕谢绝访客,总有些开朗的朋友硬闯,伽南突发奇想让祝原帮他出去应付了一场牌桌社交,竟无人能拆穿,这使伽南有些沮丧。
他沮丧于他的朋友们竟然都认不出他,忽略了祝原认真模仿起他来时,堪称完美,甚至他不自觉的转牌动作,手指点着桌子的细节都十分到位。
但他向来是很能自我调节的性子,没等伤好,他就忍不住继续早出晚归进行他的事业了,以及出门前的再一次劝说祝原,出来走走,世界还算美好。
祝原想跟着他,他拒绝了,“在外面我可没功夫照顾你,再见。”
祝原不喜欢被伽南排除在外,他情愿时刻跟着他,可惜不能,在屋内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走了出去,还是那副兜帽带头的奴隶打扮。
他停在了一家热闹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店门外,悦耳的乐器弹奏声、调笑声以及惊恐求饶声传入耳中。
祝原的视力极好,他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青年,正闭着一只眼睛扔飞镖,他的眼角有一颗漂亮的泪痣。
他瞄准了多久,靶子上呈大字型被绑着的人就呜咽了多久,他身旁的奴隶正笑着恭维他。
伽南会弹琴吗?祝原无端地想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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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陈昭的对手戏开始前,赵知佑先是到陈昭的房车上眯了一会儿觉,就跟他对起了戏,前面几段两人都发挥得不错,演到深处甚至比划了起来,赵知佑以两根手指为剑,口中拟出“歘”的一声,直戳陈昭的心窝,陈昭应声倒地。
正是信心满满差点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就对到接吻的片段了,赵知佑一句“略过”就打发了。
陈昭迟疑道:“小佑,到时候兰导会不会看出我们没排练过,专业的演员不可以这样省略吧……”
赵知佑把手指竖于唇上,“嘘,专业这一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我可是看过的,你没看过吧。”
你甚至忘了斯坦尼拉夫斯基是个人,而不是一本书。
陈昭点点头,微笑,“不愧是小佑,接下来就拜托你啦。”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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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次2:葬礼上的私生子文莱
祝原再次见到那个青年,是在一场某个家主的葬礼上。
一身缟素的青年,却仍旧抑制不住眉目间的邪气,带着笑意地向前拜了一拜,却被其他的兄弟扑上来泼了满脸的酒,长辈们装聋作哑着,仿佛看不见此刻灵堂上的暴行。
“文莱!你这个肮脏的杂种,滚出去!”
祝原凑近了些,却无意间为名叫文莱(陈昭饰)的青年解了围。
“是伽南。”有人低声说。
灵堂很快恢复了肃静。
当别人称呼祝原为伽南时,祝原会不自觉地做出伽南会做的举动,在灵柩前放下一朵白花,做出悲悯的姿态。
文莱那双妖异的眼睛也看向他,却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
以祝原救了他为由,文莱请祝原吃饭并游历城邦,与将全部热爱都献给了利民事业,大多数时候谈论的都是抱负理想主张等抽象理论的伽南不同,文莱是一个健谈风趣的青年,他讲音乐戏剧,也讲街头八卦。
尽管这座城邦拥挤狭小,可每一个拐角的符号他都能说出花来。
他们路过了一座称得上恢弘的教堂,人们在那位俊美肃穆的神父带领下,虔诚地祈祷、念经。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教堂内,每个人都看起来无比的庄严、平和,甚至幸福。
文莱却对这平和的一幕讽刺道:“极端禁/欲主义构成的宗教,真可怕。”
祝原不解,“禁/欲?”
文莱勾起嘴角,“就是不做能生孩子的事,做了会死。”
祝原:“可新生人口越少,人们抵抗末日的希望就越少,不是吗?”
这是一位伽南的朋友随口说的话。
文莱笑容玩味,“是的,但谁愿意在这种高压环境下诞下自己的孩子来受苦呢?我可不想,不过是一个避/孕套就能解决的事情,我笑的是他们竟然认为禁/欲和祈祷对抵抗天灾有用,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那祂对我们可真残酷啊。”
信仰有时候也是人们在绝望时求生的力量,祝原忽的又想起伽南的这句话。
主城邦的夜幕降临了。
“好了,开胃前菜吃完了,现在要到劲爆的成/人时间了。”
文莱扬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容。
一个民心所向,眼看着即将登上最高领袖位置的政客(即使是冒牌货),能对一个家族掀起多大的风浪?接下来的三天,文莱让他见识到了如何利用一个身份搅动人心。
一夜之间,文家的几个儿子被文莱宰了个干净,他现在是文家唯一的儿子!而他的筹码不止于此,面前这个天真的冒牌货即将成为文家的政治天平上最有利的砝码。
锋利的刀砍下最后一颗有血缘的头颅,文莱踏过尸山,一边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边向不远处的祝原走去。
祝原的脸上不见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恐惧,只是歪了歪头,漆黑的瞳孔倒影着血流成河。
这让文莱感到更加兴奋。
怪物,同类。
武士刀利落地收进刀鞘,文莱用那双染血的手抱住祝原,狠狠地亲吻他,啃噬他,暴力催生孽欲,鲜血与疯狂交织。
这样的血腥游戏比窝在屋里对着空气打牌更有意思,如果伽南不在,那么那间小屋着实是无趣极了。
伽南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场次3:伽南之死
文莱与祝原的血腥游戏终止了,终止在伽南死的那天。
那天文莱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兴奋,用往常一样的语气说,“接下来这个游戏绝对精彩。”
祝原却有些意兴阑珊,兴味索然。
“无聊。”
文莱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眼底的亢奋:“这是最大的惊喜,这是我最精妙的作品,最后一次。”
这个最大的惊喜和最精妙的作品,在一架破旧的马车上,拨开覆盖的稻草,里面赫然是,已经死去的伽南。
一把长剑穿透了伽南的身体,血迹已然凝固。
“现在,你是伽南了,真正的。”文莱赞叹地说。
他非常仔细地叙述了杀死伽南的诡计。
“让伽南最狂热的拥护者,认为你是伽南,“伽南”在助纣为虐,伽南该死。”
简直太美妙了,谁能想到,城邦的最强战士,最受子民爱戴的领袖,死得这么潦草呢?这是再简单不过的诡计,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沉浸在自我艺术的文莱,没有发现一直默默看着伽南尸体的祝原,转头看向了他。
伽南胸前的长剑被拔了出来,从背后一剑贯穿了文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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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和赵知佑演完这一长串的戏,消耗都很大,演完就抱在了一起,互相拍背顺气。
赵知佑笑:“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没错吧?”
陈昭也闷笑一声,“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