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又闻到了那股海风的信息素味道。
我真的生气了。
司机都还在车上那,他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能不能不要再乱放你的信息素?”我看着他,鼓起勇气道,但因为雄性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我的语气还是透着一股生硬。
街景划过,他看了我一眼,仔细地闻了闻,又问了一句陈师傅。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放了信息素出来,陈师傅隐晦地和他说了一下,他才相信。
前后四面的车窗都被摇下,呼呼的风声灌进来,现在还是三月,这边的天气,傍晚还是有些凉的。
我看了一眼李嘉祐沉默寡言的右脸,我和他挨得近,还是可以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不过看他刚才的反应,我隐隐猜出或许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次就算又闻到了,我也谅解地不发一言。
但当天晚上,他也只贴了一张alpha易感期用的阻隔贴,就没有任何表示了。
他自己都已经感受不到腺体里的信息素泄出来,这都不告诉他妈妈吗?
我坐在饭桌上看着低着头沉默吃饭的他。
还是那一头醒目的白发。
不过也是,他除了和我的关系降到冰点,这段时间,和他妈妈的矛盾也挺大的。
有时放学以后,坐在车里,开着车窗也要抽一根。
堂而皇之在他家里抽烟也不是没有过。
一般抽烟的年轻人都是有这么一个流程,我从我身边的很多人都可以得到答案。先是在外面沾染了坏习惯或者家里有长辈带头,然后瞒着家里人偷偷地抽,到最后被骂,甚至严重的会被打一两巴掌,到最后既然都被发现了,骂又骂了,打又打了,就无须遮遮掩掩,想抽就抽。
李嘉祐明显已经进阶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不过李嘉祐变成一个烂仔归烂仔,但学习成绩倒没多大影响,不过家教课有时不想上了就走了,学校里也逃过几门课。
他变得没有这么听话,我觉得他没有真正的变烂。
如果真正的变烂,应该再加上到处打架,不思进取,成绩一败涂地,而不是有选择地上自己想上的课,不想上的就逃掉。
其实某个方面上看,这些令他妈咪心烦的改变,是他想要的自由。
alpha易感期一般是一周,但第三天,李嘉祐的身体就出了大问题。
夜晚,他突然从平稳压抑的正常易感期爆发为暴躁攻击性强的强易感期。
他在房间里到处乱砸东西,有强壮点的工人过去拉住他,都被他打了,直到外面的高大的安保才把他彻底挟持住。
我在一旁看着他,毕竟住了这么久,他突然爆发易感期,我还是带着一些担心。
他双目猩红,手臂上有明显地红划痕,明显就是在彻底失控前压抑自己很久。
事后李嘉祐被绑好关进房间,家庭医生上门,人也渐渐散了。
我呲牙咧嘴地回到房间,以前对李嘉祐更多的是讨厌,现在看到人家这么痛苦,我反倒觉得他可怜。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连忙去打开门,一开门,就看见了眼圈红红的三太太。
“禧荣,可不可以麻烦你今晚帮我一个忙?”
我忙不迭点头。
“什么忙?”
“你是个beta,给嘉祐咬一下脖子短期标记释放一下信息素可以吗?”
beta反正无法被标记,甚至有beta义工去帮腺体有病的alpha,omega释放多余的信息素,虽然被李嘉祐咬脖子让我有些不爽,但事出突然,我还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哦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我跟着三太太上了楼,进入李嘉祐的房间时,整洁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一个穿着便服的医生在李嘉祐面前说着如何标记的事项。
李嘉祐应该被打了镇定剂,但手捂着后颈的腺体,脸色也白白地,忍着痛,应该是信息素积多了,腺体发烫发痛,这些我在生物学上也了解过一些。
人都走了,留下我和李嘉祐在房间里。
他背着我坐在凌乱的床铺上,看起来高大又孤独,我居然对他有些怜悯。
我知道易感期的alpha脾气阴晴不定,李嘉祐身上又难受,估计心情也很差,我主动走到他面前,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问,“你要标记吗?”
他在我走近时就抬头望向我,听见我的废话没有回答。
“你等一下轻点咬。”我绞着手指,有些忐忑地背过身去。
我其实从来没有被标记过。
不过这就和人工呼吸一样,都是为了帮助人。
我的腺体长得位置比较偏后,我晚上睡觉一般穿的都是已经穿了很久的T恤,因为洗的次数太多都洗薄了,领口也比较大,所以夏天穿着很舒服也很凉快,很适合做睡衣。
我将衣服领口往下拉,将整个腺体完全袒露出来。
现在还是春季,香江的气温还是微凉,湿润的,腺体是很敏感的信息素器官,乍然出现在空气中,冷得我瑟缩了一下。
我没敢回头看李嘉祐的神色,直到温热的指腹触摸在我的后背,我才知道李嘉祐现在在注视着我的后背。
李嘉祐应该是在寻找我的腺体,腺体的表面是和后背的皮肤无异的,但腺体的表面的触感是更加软的。
因为是标记,害怕太光亮,我们都会尴尬,室内都是昏暗的,只有床头柜上的夜灯散发着氤氲的浅黄光线。
肩膀往下的肌肤被一一触摸,直到腺体偏软的肌肤被找到,较皮肤更粗糙的指尖在大致的圆圈按了按,便圈定了我腺体的位置。
beta的腺体不分泌信息素,所以比AO的都要小。
身后的alpha的触感如影随性,在找到我的腺体以后,李嘉祐的双手就轻轻地按在了我两侧的肩膀上。
最先是柔软的嘴唇接触到我敏感的腺体上,接下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alpha的尖牙就已经刺入我的腺体里,缓慢注入信息素。
我痛得下意识想要往前躲,这时候原来动作轻柔的手掌,在察觉到我的逃意后反倒牢固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我动都动不了,只能吃着痛偏头看着正在被标记的后颈。
“啧---”我痛得眼圈都红了,被注入alpha的信息素,浑身酥麻似的发软。
“李嘉祐,你能不能轻点?”
“痛。”
李嘉祐抬头看了看我的眼睛,箍在我肩膀上的手掌松了松劲,牙齿也在我的腺体里退了退,动作轻柔了很多,但注入的信息素更多了。
就算我说我讨厌李嘉祐,李嘉祐这个人也有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他长得很好看,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有青春期萌动的异样的情愫。
和李嘉祐有这样的亲密距离,我很容易在心里幻想自己是在被他爱着。
属于海洋科属的信息素不断释放,密闭的空间里渐渐地全是海水裹挟着海风的味道,犹如春季傍晚,我漫步在椰林沙滩,在紫红的晚霞,夜色下寥廓的大海,闻见的有关于海洋的味道。
作为一个来自海岛的孩子,我很喜欢李嘉祐的信息素。
李嘉祐估计身上的信息素很久没处理过了,到最后身体可能实在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短期标记标记了我整整一个小时。
我红着发烫的脸,踉跄着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李嘉祐。
他倒是正常了,眼神都清明了不少,应该理智回笼了,腺体的痛觉也消散了不少。
“谢谢你了。”他难得和我说正常的话,还是感谢的话。
我将其视为他主动破冰,大方地摆摆手,“不客气,举手之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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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彩——提前回家的方法
---就是因为这种被标记背后隐含着的观念早已在人类当中根深蒂固,所以我其实在所有人的心底深处,已经是属于李嘉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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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消化alpha的信息素,我一个beta,当然没有同样具有信息素,和alpha是天造地设的性别搭档的omega好,而且beta只能说是排解信息素吧,omega那才是消化。
不过beta无法被永久标记,而且标记注入信息素对beta的情绪,以及beta对alpha的依赖影响不大,而omega就不一样了,既然是消化,那身体自然是牢牢记住alpha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