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不爱孩子的,我现在对肚子里的那一团肉可没有太多的感情, 它在我十九岁的年纪降临, 带给我的只有恐慌和后怕。
李嘉祐家里有钱, 能请保姆,而且本来就是他弄出来的,本来就应该是他来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
李嘉祐嘴角的笑意压得极平,眼尾微微挑起,眼底的雾气像是结了冰一样刺骨。
男人的骨节修长有力, 下颌猝然收紧,他从背后包住我,温和斯文的表皮被彻底撕开。
“拖油瓶?想离就离?”
他贴着我的耳边底轻轻又不容置喙威胁,“你大可以试试。”
“我听说beta生殖腔不比omega,一辈子最多只能有两个孩子,运气好的有三个。”
他的视线如鹰隼一般锋利盯着我的肚子,“你说,我们再生一两个孩子好不好?”
我想到在北海岛,我受不了他,摔到地上,他在我后背望着我的画面就是这样,我忍不住浑身发抖。
北海岛那近一个半月的时间,一开始的确是我答应他的,但我这份人本来就心性不稳,容易改主意,他让我不满意了,我自然就想反悔,他又一副果然的样子想要报复我,后面算是演变成了半允许半强迫的状态。
后来一周他又对我蛮好的,我才大方原谅他,将这段分别之旅定义为我全是心甘情愿和他上床的旅行。
要是李嘉祐强弄我,他又有法律意义上的名份保护,有权有势,还有门路,我这种小虾米在他眼里就跟蝼蚁一样,还不是想弄就弄。
我早说过,嫁进这种豪门大家庭没好结果的。
我失魂落魄软下身子,眼泪不要钱一样掉,“你又威胁我!你是不是又想qj我?”
“李嘉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和你谈了一段两年都不到的恋爱。”
“你不能这样对我的,这对我不公平。”
我才十九岁,我还有很多可能性的未来。
李嘉祐抱着我,托着我的屁股抱到床上,拉开帷帐,不顾我手心的抗拒,强势地亲上了我的嘴唇。
“什么两年都不到,我们可认识了六年多了。”
“我们还没谈之前我可就喜欢上你了,我费尽心思追你,好不容易才把你追到手。”
我眼睛覆上一层水光,被压着亲,喘不上气,被亲得气喘吁吁。
他缓了一会,又压着我的嘴唇亲了下去,一边咬一边说,“和你在一起以后,我就越来越喜欢你,可我越相处也发现你不对劲。”
他呼吸粗重,用力咬了一口我脖子,我呲呃了一声。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对等。”
“你对我就像小孩子玩恋爱游戏一样,只是贪恋好玩,根本不想负责。”
“你知道这间地下室是什么时候建的吗?就是你和我提第二次分手的时候。我那时候在国外,学业压力很大,又回不来找你。”
“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干脆把你关起来,再c烂你。”
“不过很快我就理智回笼了,那样太亏了,而且只会让你恨我,而我最终想要的目的却没有达成。”
“小禧,我是爱你的。”李嘉祐最后意味深长地说。
脖子上湿热的吞咽感还在持续,我不断拍打他,李嘉祐最后不甘心地咬了我脖子几口。
“跟我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
“孩子都有了,不要再任性了。”
“走,跟我回家。”他站立着,对我面无表情命令。
我打着哭嗝,浑身气到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李嘉祐就是一个衰人,他私自用他的爱意,一点不问我愿不愿意,处心积虑,用婚姻、用孩子来套牢我。
他用手抹抹我的脸上的水,见我不愿意走,干脆抓着想缩去床头的我,强行抱起我带上了车。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一下子知道全部真相的我忍不住崩溃地哭喊,脚狠狠地踢打李嘉祐,像个任性哭闹的孩子。
“我要回家,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你。”
李嘉祐应该是赶过来的,穿得西装革履,发型到皮鞋都是精心打理出来的英俊沉稳,被我一闹,双手疯子一样的乱打乱揪,他的头发凌乱,脸上也带上压着火气的冷意。
在我再次挥手想打他,他黑着脸用几近把我手腕都捏断的力气按了下去。
我吃痛地哭嚎,他却冷眼看着,嚼了一嘴的碎冰块一样对我凶狠说话,“你再闹?”
我被他制服着,看着他蹙起的长眉,发狠的眼色,知道他的耐心真的告罄了。
我哭瘪着嘴,这辈子没觉得这么憋屈地上了车。
车上我也一直在哭,同时理智也渐渐清醒,我看向李嘉祐稍显青涩但已经完全具备成熟男人棱角的轮廓。
要离婚一定要离婚,我现在被他威胁一次,以后肯定还会这样威胁我。
我才十九岁,他就耍那些见不得光、下作的手段企图控制我。
他肯定还往我的手机上装了定位。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发现我,找到我。
可我肯定斗不过他,我心虚地瞥了几眼他如内心一样心狠手硬的冷脸。
他脾气还很两面,我们感情和谐时,他才会对我温柔体贴,一旦我们之间发生了分歧,我忤逆他,他就会跟今天一样,甚至以后可能孩子落地上,还会打我。
回到天峦颂,李嘉祐瞥我一眼,我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满地开门下车。
怒气冲冲地撞开他,径直往里面的大路走。
李嘉祐在背后大步流星想要追上来,我甩开他的手,脚下的步子加快,和他隔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进入玄关的大门换鞋,李嘉祐追上我,带有讨好性质地给我拿了换穿的拖鞋下来,我恨恨抢过,嫌他多管闲事,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
一进门,小妹已经放学了,估计肚子饿了,在饭桌上喝汤水。三太太在沙发上敷黑面膜,两个人一看见我们夫妻,估计看出是在闹别扭,眼神带着巡视和探究。
我和她们对视了一会,心里还是对身后那个混蛋很不满,居然敢对我做那些事。
以前我还想要更加保险吃点避孕药,他还假惺惺地说什么避孕药对我身体不好。
哪有怀孕对我身体更不好。
我捏了捏紧拳头,头也不回,目不斜视,蹬蹬蹬往楼上走。
轰一声,我把门大力关上,某人被我直接拦在了门外。
“开门!陈禧荣。”李嘉祐在外面压着戾气喊。
我理都不理,走到床边,有些低落地倒在床上,头埋进被子,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和李嘉祐之间的关系。
真的好委屈,他怎么能对我做这些,说他不爱我我吗?可我知道他肯定是爱我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偏激。
我不回应他,他在门外干着急,三太太过来和他絮絮叨叨问了几句,这里的房间隔音很好,我没听清。
拍门声越来越大,到后面估计是拿到钥匙了,李嘉祐在我身后出现了。
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身姿挺拔,掐着腰,一脸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样子看着我。
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死,都会招我烦,我是被他这个混蛋蒙骗的受害者,我理直气壮地想。
他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想理他。
“你不要太生气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他看着我,颇有些小心翼翼道。
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生气,他,是他,他居然敢蒙我生孩子,我这么信他,他居然…果然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
我冷冷瞥他一眼,一声不吭。
李嘉祐好像被我的眼色扎到,黯了黯神色,结了冰一样静止了一会儿。
我躺了一会,他还一直留在房间里,也不做什么,就干看着我。
我看着这间婚房,是他的房间,有着以前熟悉的布局,我现在和他闹矛盾,晚上可不可能和他睡同一张床。
整理好思绪,我出了门,去到楼下去到我以前那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