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初就不让带人回来,现在又带,借口一大堆,吵得人睡都睡不好。
我踩着拖鞋,哒哒哒地下楼。
“这个就是你那个侄子?”桌面上有人满脸堆笑地问他。
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全部人都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有几道视线还让人特别不舒服。
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乌烟瘴气。
“可以安静一点吗?”我脸微微扬起,尽力礼貌道。
“三表叔,我爸好早就讲过不可以晚上带你的朋友回来。”
“已经吵到我们家人休息了,你立即请你的朋友去其他地方,等我们清静一下,行不行?”
“来都来了,哪还有让人去其他地方的道理?”他还在和我打马虎眼。
“怎么不能走,你既然要赚钱,就自己去茶楼、酒楼订个包厢,来我家楼下算什么?”
“三表叔要是有这么多钱就不用住在你家了,你又真是搞笑。”已经对我说话夹着嘲讽和蔑视,还有不耐烦。
这种人真的特别搞笑。他本来连住都没得住,心软了给他住了,他住久了居然就开始仗着自己没钱开始得寸进尺。
“我管你?”
“你现在就带人出去!”
“喂!”他突然大叫,一个箭步要打我一样向我走来。
“陈禧荣!你不要这么嚣张!”
“这里什么你的家!你都嫁出去了,是李家的人,这里的地是我们陈家的。”
无理都被他说成有理,指着我,对着我的脸喷口水。
爸妈和哥都听到楼下的刺耳骂声,几个人陆陆续续下来,李嘉祐也挂了电话走下来。
“怎么不是我的家,房子是我爸我妈起的,钱是我赚回来的?怎么不是我的家?”我不甘示弱地和他对骂。
“你现在烧热水的电费都是我以前去李家当资助生得来的。”脑子像是炸开了锅,我忍不住斤斤计较地和他吵。
“哪又怎样?你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这样对长辈说话。”
我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又来扯长辈这一套,我直接用手指着他,大声喊,“你滚!你滚!带上你这里的狐朋狗友通通离开我家!”
“我不让你住了。”
“这个家是你做主吗?”他冲上来,抬手就往我身上打。
啪一声,一个耳光从我脸上刮过,快得我躲都躲不开,脸颊烫烫地,被打到的右耳也嗡嗡地,听不太清楚。
“啊!!”我捂着浮红的右脸忍不住呼痛。
第64章 不好彩——痛不痛?
---周围都是喧嚣声, 蝉鸣声在满是暴力的夜幕中刺耳得耳朵都要聋。
-
在直面暴力的恐惧和脸颊的刺痛,我的眼睛控制不住溢出滚烫的眼泪。
我下意识去找寻李嘉祐的身影,我一扭头, 就看到他满脸阴鸷的脸,龙眼树上的夜蝉在我被打以后,似乎受惊了,叫得格外刺耳。
我控制不住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李嘉祐没理我,径直越过我, 一个提腿将身材干瘦的三表叔踹倒, 随即像是解不了火一样,把人按在水泥地上用拳头狂砸。
“你敢打他?”
“你敢打他!”
“我他妈连他一根汗毛都不敢碰你居然敢打他?”
“我打死你!”李嘉祐打红了眼, 谁也不敢去拦着他。
周围都是喧嚣声,蝉鸣声在满是暴力的夜幕中刺耳得耳朵都要聋。
爸焦急地望着我,拍拍我的肩,让我去劝暴怒的李嘉祐。
李嘉祐在我家从一个穿白衬衫西服的斯文贵公子沦为拳头比铁还硬的疯狗不过一线之间。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 李嘉祐拳头下那个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脸肿得像猪头。
我怕李嘉祐真把人打死了,连忙踉跄着腿走到李嘉祐身后, 推了推他。
“李嘉祐。”我大声喊。
“不要打了。”我使劲拉扯几下他。
李嘉祐瞥了一眼我,泄最后的火气似的踹他最后一脚以后, 就挽起染红的袖口, 眉目冷清地走到我旁边。
目光落在我鼓起的右侧脸颊。
“痛不痛?”他问我, 漆黑的眼睛像是辽远的深空,晦暗又温柔。
我还是觉得委屈,瘪着嘴和他点头。
“痛…”
因为是李嘉祐,现场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报警。
三表叔他自己缓了过来以后,说要告李嘉祐, 要报警让李嘉祐去蹲牢子才自己打电话报警。
提到报警我又担心李嘉祐,我捏紧了他的手臂,他脸上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安抚我说没事的。
我大概也猜到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以前高中李嘉祐和学校里的学生打架,那些学生还是家蛮有钱有势的,最后还不是大鱼吃小鱼,最后不了了之。
闹剧结束,桌面一片狼藉,最后还是要我爸妈收拾。
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家没人愿意理他,他和他的那些朋友说了几句去哪,那伙人带上他走了。
摩托车轰鸣声陆续响过,路灯昏暗的光线下的龙眼树只有蝉鸣声。
妈妈去找药膏给我,一边骂我爸,一边骂我。
不过最多的还是骂我爸。
骂我爸不该多管闲事,再结合我被打肿的脸颊有理有据骂他,骂他留了一个安全隐患在家里,我们子女的安全都没有保障。
骂我则是不该和那种人讲道理,说多了都是浪费口水,
哥也一边看着我的脸一边嚷嚷着说要把他赶出去。
爸一脸为难,叹了很久气,叼着条烟,看着李嘉祐,又看看我,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李嘉祐拿着药膏给我擦脸,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板着脸在浅黄的光线下宛如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在客厅坐了一会,最后我爸敲定要赶他走,终于将我们的感受听进耳。
以前穷的时候都相处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好不容易躲开了,多年后,又心软让他重新住进来,闹得家里都不得安宁。
害我还挨了一巴掌,简直就跟个隐形炸弹似的。
“你一个人下去和他说什么?”
”又驮着大肚。”一回到房间李嘉祐就忍不住带着点难消的怨气对我说。
是我太莽撞,我听着他说我只声不出。
“有这样的人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安全隐患,过几天你就和我回香江。”
李嘉祐带着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脸还肿着,知道他这几天也被我家的动静激到,他赤手空拳去打人,打到右手骨都又红又肿。
我怕他伤到骨头,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他,去抽屉里找到跌打膏给他涂手掌。
手掌都肿了一圈,攥成拳头上面的指节全部充血,红得格外明显。估计明天就变青变紫。
原先板整的衬衫凌乱了很多,两个袖口上都染上那个人的血,血液好快氧化,已经由鲜红变为干红色。
李嘉祐右手不方便,动一下都呲一声痛,我放下药,站到他面前帮我解纽扣,再拿一件干净的长袖给他换上。
做完这些,我们坐下,我给他擦伤口。
“你还说我。你自己打这么厉害干嘛?手骨都肿了。”我蹙着眉握着他的手。
“肿成一个猪蹄了。”
李嘉祐却盯着我的眼珠,嘴角轻轻勾起,问我,“小禧,你是心疼了吗?”
“废话!”我想也不想说。
李嘉祐咧嘴笑,带着满身的跌打药味捧着我的脸要亲我,我想躲都躲不开。
“小禧好得意,给老公亲两口。”
“唔…唔…..”我推他胸口都推不动,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亲得又深又重。
“小禧,你肚皮都顶到我了。”他捧着我的头接吻,视线低垂看着我隔着贴身衣物高高隆起的肚子说。
都八个月大了,要是和他接吻,拥抱,最先靠近的肯定是我的肚皮先,专问点傻瓜问题。
“你不要靠近我就不会顶到你了。”我故意道,双手却无论这么推都推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