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让喝酒,而且现在也晚了,一身酒味迟早被宿管抓住处分。谢喧实在头疼,只得让几个人先进了KTV,进了包间,然后打电话请假。
这么晚了,他也是第一回 做这回事,语气未免有点心虚,不过幸好辅导员知道他学习不错,听了他的“几个人一起做家教回来晚了”的借口居然也信了。
谢喧挂掉电话,顺便拉开树袋熊似的一直挂在他身上不下来的人:“不是说唱歌吗?话筒给你,唱吧。”
不知道是不是谢喧的错觉,秦北的眼睛似乎一瞬间亮了起来:“我要点歌!”
谢喧听秦北唱过很多次歌,可以说,十分的惨绝人寰了。
秦北到点歌台点歌,这时候好像酒醒了点,找歌倒是六六的。
前奏想起——
死了都要爱。
谢喧:“……”
他只是偶尔把这首歌当闹铃,怎么还唱上了。
但这首歌实在太熟了,几个人都开始声嘶力竭——死了都要爱!!!不爱到最后不痛快!!!
谢喧揉了揉太阳穴。
想买个耳塞。
一首歌间奏,谢喧出门去了卫生间。
出来洗手时,洗手间的门“哐当”被人踹开,谢喧没搭理,半晌没人说话,也没动作,他才觉得奇怪,转头去看。
宁天纵正惊讶地看着他。
“谢喧,你怎么在这里?”又高又帅的男生做了个潮流发型,穿着黑衣黑裤,略显稚嫩的脸庞都似乎有了棱角,成熟了不少。
谢喧又浮现出之前的画面。
他沉默片刻,半晌回答了宁天纵的问题:“和朋友出来玩。”
“哦。”宁天纵手握上把手,准备离开。
谢喧平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怎么也在这里,宁天纵。”
“现在的你应该在家里,做题或者睡觉,而不是在KTV。”
宁天纵顿了顿,嘟囔道:“不用你管。”
谢喧不怒,说:“走廊说吧。”
走廊的灯是暗色五彩,不停地晃,晃得谢喧头晕,他找了个没灯的角落站着,等待宁天纵的答案。
从宁天纵的视角来看,只能看到谢喧半张清俊白皙的脸,他的大部分|身体隐没于黑暗,很放松的姿态。
宁天纵别过眼:“我也是和朋友出来玩。”
“什么朋友。”谢喧抱臂,“带我去见见?”
“我交朋友,和你没关系吧。”宁天纵低低道,“你又不是我妈。”
“就在刚才,你母亲给我打过电话,拜托我好好照顾你。”谢喧说,“你需要看看通话记录吗?”
“我妈?”宁天纵猛地抬起头,又突然觉得这样太过明显,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我等会就走了。”
谢喧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怒。
但似乎也有那么点惊讶。
“如果不是你母亲的恳求,我是不会管你,你生或死,都和我无关。马上就要成年了,连这点事情都不懂?”谢喧声音里带着轻嘲,“之前,你还在西城都荟广场,那里物价不低吧。”
“你都知道?”宁天纵扭起眉头,“你跟踪我?”
少年偏激而莽撞的青春期,敏感的心理。
谢喧知道。
但他不想解释,没这必要。
“偶尔看到。”谢喧瞥了他一眼,“早点回家吧,别让你母亲担心。”
他离开了黑暗,离开了宁天纵所能看到的地方。
宁天纵狠狠咬牙,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句话:“担心我?那为什么不早点?”
谢喧回到包厢,已然是另一片场景。
秦北在唱歌,声音低沉又忧郁,还带着自己的感情。虽然没有几个字在调上吧。
谢喧努力听了几句歌词,懂了。
他不爱我。
谢喧:……
有时候秦北的心思真猜不得真相也许会吓到你。
盛凯歌也在唱,唱到一半突然嚎了一句:“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因为多喝热水。”喻越泽看着他,给他插了一刀,“这种男朋友,不卖还待何时?”
“就是要多喝热水啊!”盛凯歌不服了,“热水包治百病的好不好!”
喻越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