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有一桶,你慢慢喝。”沈澜变戏法似得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保温桶,那里面盛着一大桶的鱼汤,他挠了挠头发:“好像拿的有点多……”
林渊洋看着那桶鱼汤哭笑不得:“我感觉我在坐月子。”
沈澜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那我要加把劲儿让你怀上了。”
“小没正经的。”林渊洋说了一句。
他确定那个声音一定是沈澜的,但是他想不明白沈澜到底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候内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而他又不能去问。
吃过了晚饭之后,林渊洋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对沈澜说:“我今天在北郊的时候,拿到了一只录音笔”
“嗯?”沈澜抬起头:“录音笔?”
“嗯。”林渊洋看着沈澜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故意放在我房间的。”
沈澜皱了皱眉:“里面录了什么东西?”
“一个叫孙宾的人的口供。”
“口供?”
“对,他在里面交代了从受到指使在我货里放白粉,到打电话报警的全部经过。”林渊洋的手指轻敲着桌子,他慢慢的说:“有了这份口供,老孙他们就能出来了,而且还可以完全翻盘,那么多的白粉,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来路。”
他观察着沈澜的脸色,语气停顿了一下,缓慢道:“但是我想不到是谁录的音,又为什么要帮我。”
沈澜的语气变都没变一下:“能确定这份录音的真实性吗?”
这句话说的漂亮极了,林渊洋都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以退为进,直接打了一个太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而且还是一句相当有讨论性的话,要不是林渊洋有意注意这件事,恐怕都会被他直接带过去。
“孙宾我已经找到了——我听到那个录音的时候就立刻派人去找他,他正打算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在火车站被我截下了。”林渊洋说。
“那孙叔他们今天应该就能放出来了。”沈澜的脸上毫无破绽,他又问:“真的是是青帮的人做的吗?”
“是,孙宾说的那人就是韩瑞。”
韩瑞就是青帮的龙头老大,脑子里成天想着怎么耍手段使阴招,道上的人都不怎么看得上他。
——这之后果然没再说起那录音笔是怎么来的,林渊洋不想故意为难沈澜,就不再去提这件事,但是没想到沈澜居然自己又提了起来。
“但是那个录音笔,查出是谁放的了吗?”
沈澜去的时候把脸完全挡住了,指纹也没留下,他估计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就算查出了点儿什么蛛丝马迹,也绝对查不到他头上来。
果然,他听到林渊洋说:“没有。”
“既然他把录音笔放在这里,那就应该是朋友。”沈澜若有所思说,“但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他是谁?”
“沈澜,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沈澜愣了愣:“……你午饭想吃什么?”
林渊洋一下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如果有件事你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你会怎么样?”
“我想帮我的那个人,应该是有不得不隐藏身份的理由吧。”
“知道这件事,而且能帮得上我,又不让能我知道的,我能想到的倒是有一个——”林渊洋故意拖慢了音节——他终于在沈澜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虽然很快消失不见,但是林渊洋确信那神色存在过。
林渊洋形容不出那时他是什么感觉,他试探了沈澜那么多次,居然最终是沈澜自己露了破绽、砸了自己的脚才得以成功。
林渊洋此时有些庆幸,幸好他和沈澜不是敌人。
沈澜听了林渊洋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大气不敢喘一下,摒着呼吸听他往下说。
“但是他不可能那么做。”林渊洋又自我否认的说,他的眉尖紧促:“我真的想不到是谁。”
沈澜立刻小声嘟囔:“可能是以前欠了你情债的人来还债了。”
他听到林渊洋后面的话才放下心来,他害怕林渊洋怀疑到他的头上,虽然他故意用鱼汤当障眼法骗了林渊洋一下,但是他离开的时间和录音笔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沈澜担心林渊洋会将他们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