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花朝曾设想过无数次霍绥问她,“苏花朝,你嫁给我,好吗?”在她的数百次排练中,她是怎么说的呢?
哦,是这样说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除你以外的其余人。”
·
一墙之隔的门外,程叙之把手机听筒朝向门口。
那低啜沉吟的哭声沿着电话线漂洋过海入到霍绥的耳边。
他以手撑额,喉结上下翻滚几圈,过了好久,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也是。”
除你以外,我也从没想过娶其他人。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本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没有想好下本是开电竞文还是婚后文,说实话,我现在写电竞文的热情高一些……
唔……你们都去收藏一下好啦,都是甜文啦我保证!!!
《狐狸少爷》与《婚有所图》~~
哦,这本已经写了一半了,还有一半要写呢,没那么快完结啦!
☆、第三十一只猫
苏花朝也不是单单过来旅游度假的, 她心里门儿清着,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应当做什么, 嘴上不说, 但心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通透。
那天她和姜锦茜吃完午饭在外散步,远远的就看到一道黑烟直入云霄,她问:“你们这儿还有工厂吗?这个污染等级,有关部门不会过来吗?”
姜锦茜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了,“不是工厂。”
“不是工厂?”
“就是榨糖的地方, ”姜锦茜拉着她往那处走, 边走边说,“你太久没回来了, 是不是都不记得了?那儿是榨糖厂, 白甘蔗通过榨汁机榨出汁儿,再放在九个锅里熬煮, 最大的锅比我还大, 你说能不有这么大的烟吗?”
苏花朝听得嘴角微微勾起, 心底却泛起死死的凉意。
她到底还是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原以为所有的事无巨细她都记得,但那天当她拽着姜锦茜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上街的路都忘了大半。
这使她心口无端生出一股惊慌无措。
姜锦茜悉心安慰她,“还记得方向吗?”
她点头。
姜锦茜笑,“记得方向, 那就总找得到路。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花朝,别太多虑。”
有时候苏花朝会觉得姜锦茜比她活的还通透。
苏花朝如数家珍般说着过去,“我记得小时候你总爱往稻草堆里钻,差点被烧火的人连人带草的给带进火口。那个时候我就在边上叫,你呢,从稻草堆里钻了出来,对我眨了眨眼,说,说……”
“——说,苏花朝,我在呢。”
那是回不去的少年时光。那时苏花朝还是个常年哭鼻子的小少女,头上扎着倆冲天辫,和姜锦茜嚣张的称霸整个村落。
走的近了,烟味更盛。乌黑的烟从长而直入云天的烟囱里流窜出来,浸了半边天空。幸运的是空气中却没有刺鼻烟味,苏花朝闻到了很浓的甜腻味道,那时空气还是潮湿的,她一眨眼,都觉得睫毛上是黏黏腻腻的。
红糖厂外人很多,来来去去的,苏花朝反应很快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拍了每一幕。
姜锦茜诧异,“你干什么?”
她收了手机,说,“茜茜,我要做纪录片。”
乌云遮蔽的天空,连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雾气。喧杂的环境中,姜锦茜甚至听不真切苏花朝说了什么,她艰难的再度问她,“你要做什么?”
苏花朝说,“纪录片。”
她抬头,嘴角滑出一个淡淡浅浅的笑,阖上双眼,深吸了一口,鼻腔里萦绕满了香味,她语气铮铮,带着股属于少年的志气,“我从一开始要做的,不是朝九。”
“朝九、晚五,这才是我要做的东西。”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她偏生是上天眷顾的人,从眉眼发肤,到志气理想。
苏花朝准备的很充分,带了一整套拍摄设备回来,检查完设备之后,她再三向姜锦茜确认,“你确定他们不会反感我这种行为?”
姜锦茜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你后天再去拍吧,后天轮到我伯母家榨糖了,到时候你直接把设备架那,我帮你看着,然后你自己四处撒了欢跑都没事。”
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规矩,锦镇的榨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