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荣徵怒吼道。
“咳!我和周毓真的没什么!是你自己多想了!兄弟!”
“你……”拧紧眉头的荣徵用力的把他往后一推,只听到“噗通”掉地的声音,也不回头,转身离开,连拨了几个电话均是盲音,此时,已然是焦急万分,因为紧张,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吼吼的上了顶楼,早已准备妥当的阿民在直升机里等候。
“去大凉山!”荣徵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机舱,冷不丁的说。
“啊?不是要去香港吗?”阿民满脸疑问。
“去找周毓!快点!”荣徵并不多做解释,打开电脑搜寻资料。
“啊?哦!”不明就里的阿民也不多问。
查询当地所有的酒店都没周毓的名字,荣徵的心越拧越紧,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想到她母亲过世,不知伤心成什么样,更是心急如焚,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大凉山,复又想起分手时她的欲言又止,又因误解几次碰见,自己那冷漠的态度,还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咳! 不免叹息一声,既酸楚又忐忑,既心疼又惭愧,五味杂陈搅和在一起,如鲠在喉,不由自主的攥着手表,来回拨动,此时什么婚礼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过了两个多小时,当直升机在大凉山的上空缓缓降落,天已经黑尽,刚开机,老爷子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一次比一次措辞更严厉,听那口气就差把他的脖子拧下来,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说不会结婚的,具体的理由回去再详细解释。因为荣徵单方面取消婚礼,婚没结成,新郎跑了,在所有媒体和亲朋好友面前脸面尽失,无地自容,琦琦哭得梨花带雨,有看笑话的,指责的,好言劝慰的,幸灾乐祸的,作壁上观的,说风凉话的,讥笑图乐的,林林总总,乱成了一锅粥!
北风呼啸,雨夹着雪,他连夜联系了当地的小旅馆一一询问,都没下落,听到确实有旅客失踪,急忙雇了向导到处搜寻,打着的雨伞根本不顶事,浑身被浇了个透,天微亮,听过路人说有个女孩从山上摔下来冻死了,荣徵心里猛地一颤,脸色煞白不见一丝血色,到了山脚,居然不敢上前,待阿民回来说了一番,才略微松了口气,又折回,烘干了衣服,吃了碗热腾腾的面疙瘩,这里通讯不发达,只得从钱包里拿出周毓的照片一个一个的问,走了好几个村寨,终于打探到她的消息,顾不得休息,马上驱车前往,可根本没见着人影。
找了两天了,还是毫无音讯,不眠不休的荣徵此刻发着高烧,心力交瘁,阿民催着他先回去,自己留下来,可是他硬撑着。
终于有个背包客说见过周毓,他大喜过望,一下子精神抖擞。
从直升机下来,走了几段石板路,还是一无所获,天渐渐黑了,风雪小了些,正失望之际,饥肠辘辘的荣徵垂头丧气的等在一个民俗街的转弯处,炊烟袅袅,烧烤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因天冷没什么人,破旧的路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派萧条,昏暗的灯光下,蓦然回首,一个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手上拉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正在小贩前等着烤肉,他疾走了几步,确定是周毓,突然心里一股暖流涌出,紧张,激动又心虚,纵有千言万语只换做那小声的一句:“毓儿!”
她一回头,愣了一下,清瘦了几分,可那倔强的眸子即使在寒夜里依旧清亮无比。
“我来接你回家!”
周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自己会回家!”
“我……, 我取消婚礼了。”
“嗯!”
“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她扯了扯嘴角,并不答话。
“家里出事了,我已经知道。”
周毓也不答话,转头接过小贩的烤羊排递给小女孩,自己也麻利的啃着。直到这时,荣徵才觉得饿了,也要了几串,一直忐忑不安的跟在她后面,荣徵见周毓不理他,只得没话找话。“小朋友,我叫荣徵,你叫什么?”
“叫周睿,姐姐刚给我起的名儿!”黝黑的小女孩眼睛明亮,怯生生的小声答道。
“名字不错!”荣徵偷瞄了一眼周毓。“一起走吧!”
“不用!”
“冰天雪地的,路上打滑,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坐车还带着孩子,不安全!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