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靳之对嘻嘻哈哈突然里面冲出来,搂着自己撒着娇的洵美说。
“不嘛!老公!吻我!”洵美用余光扫了一眼呆立在不远处的周毓,故意加大音量。
“别闹!”好不容易躲开她凑过来的娇艳欲滴的红唇,靳之笑着说。
“我不管!”洵美双手捧着靳之的脖子,摩挲着清俊的脸庞,性感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宽阔的胸膛,轻轻的咬住他的下巴,靳之设法推开却被缠得更紧,一只玉手伸进他的风衣,他渐渐躲避不及却在强烈的引诱下,一把搂过柔弱无骨的身躯,两片嘴唇黏在一起如漆似胶,难舍难分,洵美半眯着眼偷偷的瞄了一眼,路灯下那目瞪口呆的小脸,忘情的相互啃噬,那娇滴滴的声音透过寒风竟是那样的柔情蜜意,蚀骨销魂……
那丹凤眼强势的逼着几米开外的周毓转身往回走,礼物掉落在地也没察觉,更没留意在屋内,灯光柔和的玻璃窗后还有一双更为精明的利眼,冷冷的瞧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双脚麻木的踩在雪地上,来时路上升腾起的期望被刺骨的寒风熄灭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串串落寞的脚印……
上了车,脑袋嗡嗡作响,车窗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一擦,那逼人的寒气从指间直达心田,外面的雪如扯碎的棉絮,团团簇簇,在清冷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惨淡,迷迷蒙蒙,很是暗淡越发的混沌,让人沉闷得透不过气来,刚才亲昵的一幕,那丹凤眼透出的恣意就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的甩在脸上,那如丝的媚眼,陶醉在柔情蜜意中的不可自拔,无处隐匿躲藏的眷眷情愫,想到此,她心里突生一丝嫉妒,一丝不甘,一丝愤懑,一会儿又自怜自艾,一会儿感叹命运弄人,满腹情思,颠来倒去,缠绕纠结,细想之下,又劝自己,算了,念念不忘,自作多情终是太过可怜,心底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是时候了……,说什么,愿用所有换一分钟的陪伴那都是骗人的……
心绪烦闷,因大雪的缘故,飞机延误,她只得在机场等了一夜,回到纽约已是深夜,路上行人匆匆,打不到的士,她站在风口,雪花夹杂着雨滴被风裹着打在身上透心凉,更添几许愁丝,气压渐低,冻得发抖的她只得迈开僵硬的腿,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回走,几个不怀好意的黑人从身后冲过来,撞了她一下,挑衅的说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她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头发耷拉在脸庞……,对此,她也不管不顾只是机械的走着……,他们也就笑嘻嘻的走开。
好似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却不想回答,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过来一把抱住她,急切的声音问道:“你没事吧!你怎么啦?呃!电话也不接,冷吗?嗯?”荣徵赶紧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一边拉着她上车一边焦急的问:“怎么不说话?我们一直在等你,靳之说他在大门口接你,可没见着,我参加完生日宴会就赶过来了,你不在家,也不在学院,失魂落魄的,到底怎么了?真的没事吗?告诉我!”
听见荣徵连珠炮的发问,她皱着眉头说:“没什么?只是头晕!”
“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瞧你!”刚松了口气的荣徵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去了西雅图了吗?”
“嗯!”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有事就回来了!我现在头很疼,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问了!”周毓不耐烦的说。
“好好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要这么晚在外面,这样很不安全……”
见她闭上眼睛,不说话了,荣徵才把话咽回去,又看看她烧红的小脸蛋既担心又心疼。
到了家,换了衣服,周毓疲惫的半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喷嚏,他着急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喂她喝了几口热水,私人医生也就到了,瞧了瞧,吃了片退烧药,累得快散架的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荣徵小心的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根据医嘱,守在床边,时不时的测试温度,见她像小孩子一样淘气的踢被子,还不时因为难受发出闷哼声又一翻身昏睡过去,他爱怜的替她掖好被角。
正想走出房门,听到她含含糊糊的说头疼,只得用手按摩她的额头,又听见她嘟囔,他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靳之,听到这两个字,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手停在半空,许久才放下,手机“滴滴”的响了一声,他稍稍考虑,打开一瞧,是靳之发过来,都是关心和责怪自己没亲自来接周毓的话语,他把心一横,干脆看个够,里面储存的靳之以往发过来的一条条深情款款的情话,看得他全身的热血和怒气都往上涌,嚯的站起身,恨不得摔门而去,可回头看看窝在那里,瘦弱无依的病体,骂自己两句,又折回,重新换上祛热贴,而后默默的走出房门,定定的坐在客厅,也不开灯,一根雪茄接着一根,等她醒来的时候,荣徵早已离开,只留下堆得跟小山似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