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荣徵操控公司于鼓掌,自知根本缺乏足够筹码和资本与之抗衡,一向干脆的她甚至连质问他的步骤都免了,直接以较低的价格快速的把公司转手,当合同递到眼前,她的心忍不住哆嗦,极力克制住颤抖的手郑重的签下名字。一切就绪,等员工都下了班,心里空落落的她独自站在落地玻璃前,想起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为了逃避追债,关了手机,熄了灯,那愤怒的拳头擂鼓般砸在门上犹如砸在她的身上,肮脏不堪的咒骂声直愣愣的刺穿耳膜,生怕那伙凶神恶煞的家伙冲进来,六神无主的她只得把头埋在膝盖,蜷缩在角落,浑身抖得跟被寒风席卷过的叶子,那惶恐不安透彻心扉,至今回忆起来仍是心有余悸,又多少次都是煎熬着,掰着指头算日子,不知公司还能支撑多久……,站立良久,关了灯,徐徐走下楼,一步三回头的到了门口,转过身,瞧着含辛茹苦亲手创立的公司已经易主,想起曾经奋斗的日日夜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抚摸着冰凉的玻璃和墙壁,不禁黯然神伤……
夜色阑珊,顶级会所里正举办舞会,名流云集,瑰丽梦幻令人沉溺,旖旎的性感徜徉流淌,数不尽的风流悄然孕育,暧昧的气息游走其中让人欲罢不能,灯光渐暗,倒是给一切按待不住的欲望隐去了羞涩……
到了门口,保安不让进,周毓摘下墨镜,对方目瞪口呆,嗫嚅着说请,屁颠屁颠的引着走到大堂才折回。
上了二楼,在栏杆处找了个空座,接过服务员递过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仔细瞧着底下舞得正欢的人群找寻着荣徵的身影,眼里搜索了几遍一无所获,正失望之际,耳畔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几个打扮入时的女人坐在隔得不远的小圆桌旁,叽叽喳喳的聊着保养整容,风流韵事,明星八卦,眼见两个浓妆艳抹的大红唇一张一合,都是闲言碎语,她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听到荣徵的名字便饶有兴致的耐着性子坐在那里静听。“听那当红花旦说,荣三少怎么都不肯让她吻他的嘴!”,“这你们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他想留给谁?”,说完又是一阵笑声,“说不定是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正经的,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四处宣扬!”,“那多寒掺呀!”,“夫人,才不呢?人家说了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破这个戒!”“哟!那三少能答应!”“这就要看她的手腕咯!这不,正在包厢里头!”,“说不定正实施哩!”“不过,那个三少……,他那个模样,真是讨你们小女孩喜欢!”……
微微转过头,其中的一位贵妇见是周毓,立刻暗示收声。
偌大的包厢内,烟雾缭绕,柔得能滴出水的莺莺燕燕,摇曳的扭动着或细或丰的腰肢穿梭其间,凹凸着透出的曼妙线条如磁场紧紧的吸附了早已朦胧的各色眼眸,都是左拥右抱的,甜香软糯,醉熏着神经,推杯换盏间嬉笑回转,荣徵抽了一口雪茄,粉藕似的玉臂顺势环绕着他的脖子,他微微回头,恶作剧的把团团云烟吐在眼前精雕玉琢的脸蛋上,见对方轻轻的咳了一声,坏意得逞,邪邪的笑了两声,鲜红的嘴唇就要凑上来,他把雪茄用牙齿咬住凑过去,对方吓了一跳,慌忙躲开,撒娇捶打他的肩膀,他却腾出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她虽然抛了一个媚眼却装作生气走开,他笑呵呵的起身,刚进洗手间,突然被抱住。“荣少,你往哪里跑?”听到这句话,荣徵差点笑出声:“这是男洗手间,你这……,也忒坏了点!”。听到手机响,一看是陌生的电话也就没接,却被她抢过,踮起脚尖,一张鲜艳欲滴的嘴又凑过来,他说了声“不要!”,她哪里理会,把脚踮得更高,他故意凑近,快要接触到时,飞快的移开还哈哈大笑。
花旦非得跟着,荣徵也就随她,出了包厢,她还一把拉着不让走,回过身,捏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正心满意足的想要往外走,微微一抬头,瞧见不远处竟然是周毓高举了一下酒杯,笑嘻嘻的看着风流不羁浪荡子模样的自己,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窘迫极了,更窘的是花旦竟然吻了他捏她的指尖,以往倒是很享受今儿如被毒蛇咬了一般,飞速的抽离,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小花旦娇嫩的脸立刻枯萎,而周毓眼里的笑意漾得更为恣意放纵,眼里的内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