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穆心说,合着谈恋爱都比她在会上的发言更“有意义”?这简直算得上是种偏见了。
然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似乎想要结束这场“戏”的提议也就不了了之了。秋穆有些无奈地想着,如果这个男孩儿想要跟她回丘阳,那回就回吧。他要是真能到基层岗位上多待一段时间,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儿。而对于丘阳而言,多一个有知识、有热情的年轻干部也是件好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秋穆:总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
脑洞:
解放初期,中国农村都面临着普遍的问题问题:未婚适龄男青年较少。
丘阳推出[丘阳方案]:周期性地让那些受欢迎的干部到城里工作一段时间,以吸引城市男青年到农村定居。
(城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偷袭
在秋穆、崔濂、于默杰和林馨玥正忙着用四个人完成之前一整个高家村村公所的工作时,其余的工作队员对于高家村革命干部们的审查也初步得到了结果。
通过全面而细致的查账,工作队员们统计出来了高家村在清算地主的过程中下落不明的“斗争果实”。然而要给这些“果实”定价是相对困难的,因为其中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详细记载,即使问当时参加了斗争地主的群众,得到的回答也是众说纷纭。
所以工作队员们就给那些“斗争果实”做了一个预估的定价。但很难说这个预估的定价是合理的,因为工作队员们常常无意识地偏向于相信那些描述模糊的物件儿是值钱货。这恐怕也是很自然的,这些东西毕竟是地主的剩余财产,而地主在众人印象中也都是十分富有的。
可是学生们常常忘了,在旧社会的农村生产力如此低下的地方,地主也只能说是相对富有,在绝对值上比起那些买办大资本家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因此,对于地主家的那些用品,也不能参考城里的那些名门贵族的“上层人士”家里的物件儿来论。如果对于这一点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那么不熟悉农村的城里人就很容易把剩余财产的价值估计得过高了。
由于工作队员们把价格估计得有点儿太高了,最终算下来,高家村的干部们竟然在土地改革的过程中私吞了相当于五万多斤粮食的财富!这对于高家村这座小村子而言,可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数字。
这个数字被公布出来之后,立刻就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之前对村里的干部不满的一小部分人更起劲儿地煽|动其他多数人反对革命干部,而与此同时,之前还很配合工作队员们工作的高家村干部们,也都因为这个显然与实际不符的数字而转向了反对的一边。
不得不说,高家村必然是存在个别心术不正的干部——毕竟苍蝇不叮无缝蛋,如果每个干部都能力超群又大公无私,那也不会出现所谓“特权阶级”的征兆。在工作队公布了这个欠额之后,工作队员们在村里就更要躲着高家村的干部们走了。甚至那几个主要参与了审问干部的工作队员,晚上都不敢自己出门,生怕被套了麻袋扔到哪口井里去①。
不过秋穆倒是不怕的。她几乎是整个工作队和高家村的干部们关系处得最好的,整个工作队里只有她相信高家村的干部们大多数都是合格的,也只有她认为高家村不存在特权阶级。秋穆虽然暂时接管了高家村村公所的部分工作,却还会找之前负责这些工作的干部来商量。
尽管刘绪峰、杨成林那边儿给高家村的干部们以高压,但秋穆仍旧会常常安慰他们:“工作队是要‘治病救人’。我们并不是要推翻干部,而是帮干部们改正错误。”
她这个说法尽管让一些高家村的干部觉得舒服了,却并没有得到工作队里广泛的认同。如果高家村的干部已经形成了特权阶级,那么如何处理那些干部,也就不再是“治病救人”的问题,而是彻彻底底的阶级矛盾的问题了。如果要“治病救人”,就意味着不应该解散高家村党支部,而既然已经解散了党支部,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应当换个新“人”了。
秋穆觉得她首先得跟刘绪峰讲清楚到底是“治病救人”还是“换人”的问题。一天晚上,趁工作队员们吃完了派饭,她便打算跟刘绪峰一起走,在路上把这事儿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