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从他的腿上站起来，又匆匆回房。靠在门后，心跳很快。
她是季棠的女朋友，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做那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季棠有那种要求也很正常，很正常……坐在他腿上时，她能感觉到他起来的反应。
明嫣的手伸过去把门给反锁了，冲向洗手间，死命的用冷水浇着脸。
这心里的烦燥她都不知道是为谁而起。
……
季棠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起身把客厅里的灯给关了，晃悠悠到了阳台。吹吹这秋日的凉风，缓一缓身体上而来的悸动。现在已经好晚了，小区里零星的住宅灯光，显得很空荡。
那种感觉就像是给了你一个超级大的房子，而你却给它装了一个很小的灯泡，很清冷，也有一处荒芜。
就如此刻他的心情。
原本眀嫣让他到这里来住，他还有些诧异，想着这小丫头是不是想通了，想要和他做点什么。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对面还住了一个人……
因为对面住着一个男人，所以塔把他叫了过来？
给对方示威？
拿他当挡箭牌，以免对方骚扰她？
那这个小女人，是哪种？
季棠在阳台站了半小时，才进去，没有去客房，就在沙发。
……
这边。
厉弘深一夜没睡，团子也没睡。在阳台上跑来跑去，很狂躁，却又不敢把爪子弄到玻璃上刨。
它好像感觉到了主人的火气，后退又不能走，于是就用前爪在地上拖来拖去。
就这样，夜里两点，它的主人才把他放了出来。
放出来后，它第一次没有去扒厉弘深，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默默的出了书房，到客厅……
它是用自己的身子拖着过去的，厉弘深伸过手要抱它，它正眼都不给一个。
硬是自己拖了过去，爬在茶几下的地毯上，耸拉着脑袋，委屈可怜的样子，谁也不理。
厉弘深，“……”
它还生气了，还不能教训了。
这个样子，还真像闹别扭的小姑娘。小姑娘和他闹过别扭吗？
闹过的。
在她装疯卖傻的时候，一生气，头一扭。他说什么，她都不听，很傲娇，又很可爱。
他蹲下，给团子找了点儿狗粮过来，放在它面前。
团子一看到好吃的，眼睛一亮，扑了上去。就吃了一口，抬头，看到主人就蹲在自己的面前，嗷呜一声，嘴巴一张，又把狗粮给吐了出来。
厉弘深坐在地摊上，白净的手抚摸着它的脑袋，“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还天天哄你？”
团子扭头，看窗户。
厉弘深看它能坚持几秒……然而几秒后，他忽地自嘲一笑，他已经牛逼到和一条狗较劲儿了？
它有今天，还不是他一手惯出来的。他从来没有把它当个畜生，于是，一步步的把它惯成现在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的地步。
“好了，不凶你，快吃。”
“嗷呜。”
厉弘深把它的头掰过来，“行了，赶紧吃，只要你不啃东西，不咬手机，我就不会把你关在外面。”
团子像是听到了话，拿头蹭着他的手，和解。
低头去吃宵夜
厉弘深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目光微眯，深沉幽暗。
……
蠢狗睡在他的腿上，压的他腿都麻了，他也没有把他推开。
客厅里乌漆麻黑，没有一点光亮。这条狗除了会恃宠而骄外，还有一点，睡相特别不好！
极其不好！
四仰八叉，还喜欢翻身，就有一点好，不打呼噜，安静。
两个人睡在沙发，他若不是用脚给他拦着，不知道他能摔下去几次，很蠢。
他靠着没有睡，眼睛干涩，却毫无睡意？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团子啃的不像样子，边缘有很多齿痕。
点亮，打开相册。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加了密。
一张她爬在他怀里睡觉的照片，他已经睡着，她却是笑意盈盈，小脸儿对着手机，笑容娇憨。
整整四年……四年……过得好慢。哪怕是在手机里，也感觉到了它透着时光远去的的泛黄。
有东西留着下来跟人回忆、给人悼念是一种戳心窝子的事情。
但凡是看到，过去的都如同潮水般涌来，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