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没有回话，低头看着她。那眸深邃而复杂……
寒冬，但路边的树叶依然郁郁葱葱，慵懒的光线穿透了树叶，落在他的脸庞，总那份俊美低沉的眉眼之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缱绻。
眀嫣怕是看不到这个神色。
……
季棠很少在外面吃饭，基本上不去。毕竟是年纪大了，又在外面颠沛流离了很多年，所以就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哪怕是在自己的家，吃一碗泡面也比在酒店里山珍海味的好。
所以，和眀嫣也鲜少在酒店吃饭，今天不是第一次，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点的都是眀嫣爱吃的菜，在酒店的大堂也没有去包间。
季棠是的很讨厌吵闹的人，他就喜欢安静。
这时外边有人在弹钢琴。
其实眀嫣很想去找负责人，让她不要在弹了。虽然这种要求有点自私，但是，如果季真的讨厌，她会去做。
只是，这是在以前。
现在，她也只能忍。会让产生错觉的事情，不适合做了。
但是，季棠好像你并没有什么反感和不适，反而很淡然的，很从容。
当然，他是一个把情绪都能隐藏得很好的，和厉弘深一样。
修为不错，纵然是有不满，也不会在脸上直接表现出来，除非是他故意的。
眀嫣也没有多少的食欲，可还是要吃。浅浅的吃上几口，季棠一直没有动筷子，在喝着白开水。
他已经很少喝酒了，可能是年轻人喝多了，又可能是现在年纪大了，只想现实安稳。
眀嫣一个人吃也没有意思，于是就把筷子放下。
季棠一看，轻笑了声，“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眀嫣摇头，正想开口说话，季棠已经拿起了筷子。
“喝了几个热水，现在就可以吃饭了，来吧。”
眀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吃。这个饭吃的很……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谈，就只是吃饭。
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吃什么。眀嫣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工作，然后回国，不再打扰季棠的生活。
让他和艾青好好过日子。
“那个……”
“打算在这边呆多长时间？”
她一开口，季棠就打断了他。
眀嫣，“……应该没有多少天吧。”处理搞事情，他就会走。
“那工作上的事情就不急，你可以先想办法把你的房子给卖了。”
然后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这后面的话季棠没有说，有些话适合埋在肚子里。
明嫣咬了咬唇，轻声：“那是你的房子……”她干嘛卖。可能是声音太小，让季棠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你说什么？”
他这么一问，明嫣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二遍。
……
饭后。
两人一起出来，雾气蒙蒙。明嫣在美国没有证件，也没有开过车，来来去去……以前季棠有给她安排司机，现在是自己打车。
她站在酒店外，看着这来来往往的车辆，这条街道她也是不陌生的。和可可一起，疯过几回。
“我送你。”季棠道。
明嫣摇头，“不了，不方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希望……”她顿了顿，才开口：“希望工作上的事情早点解决。”
季棠那深邃的眼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怎么，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明嫣眸轻轻的一颤，他是不是不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很暧。昧，也不符合他们俩现在的身份。她抬头看着他：“艾青是个好女人，不要辜负她。”
仅此。
也无话可说，迈奶去打车，上出租。
等她走，季棠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的敛下来……仰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方才好半天都没有呼吸，憋得胸腔都在疼。
如今，他也便只能克制、只能克制！
……
回到家里，明嫣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一切都整整齐齐，想收拾也无从下手，无所事事的样子让她的心里更加的空。
小区里有空建身房，以前季棠老带她来，她换身衣服就去了。
她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疯狂。
然而因为以前去的多了，和那里的人多半也都认识，她去了，别人自然会问你男朋友呢？她微笑着，说他忙。其实她很多健身方面的知识都是季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