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你没必要跟我说?还是怕我泄露她的行踪?你这位朋友是什么人啊?影视剧一姐?奥斯卡影后?还是某国女总统啊?”
也许韩子耀是觉得我咄咄逼人了,也许是他根本不屑再回答我了,而是默默地开着车,不说话。既然他不说话,我也没什么话可以和他说的。
回到温懿苑,我拿了睡裙就钻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盘腿坐在坐便上,听着水哗哗的淌着,心里莫名的惆怅,欧琪的事情才过去几天,糟心的事一桩接一桩。
我累了。
幽暗而又柔和的灯光和浴室里刷刷作响的水声更相配,让人有种忧愁的感觉,听着听着就困了。
“凝夕?”门外响起了韩子耀担忧的敲门声。
我迅速脱了衣服,跑到莲蓬底下冲洗,门外的敲门声不止,“凝夕,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踹门进去!”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门外的韩子耀喊了一声,“你先睡,别等我。”
这是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的话。
门外响起拖鞋的踢踏声,然后,再没了动静。
他去睡觉了吧?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擦干身体,换上睡裙开门出去。
客厅里一片黑暗,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光线,隐约的看到韩子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着头闭目,一只手攥成拳,放在额头上。
厨房的炉子上在烧着热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韩子耀从沙发上猛的坐起来,跑去看水,顺手关火,转身,看到我站在浴室门口用毛巾擦着头发。
他口气有些无奈,“我以为你出不来了呢,水给你烧了好几遍了,就怕你出来以后水凉了。快过来把水喝了吧,正好,温的。”他从茶几上把水杯拿起来,手在水杯在捂了捂,试着温度。
然后走向我,把水杯递到我手里,我仰头,一饮而尽,洗澡也是力气活,洗完正好需要补水。
韩子耀从我手里拽走水杯,拉过我的手把我按在沙发上,倒好水,泡脚。又拿出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你这算是犯错后的忏悔么?”
“如果可以赎罪的话,我愿意多忏悔几次!”
“想得美!”
他嘻嘻的笑着,放下手里的吹风机,轻抚着我柔顺又如同水藻般的乌黑长发,“凝夕,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我该相信你吗?”
韩子耀从身后抱住我,头卡在我的肩膀,轻柔的说,“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的,我要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而又平凡的家,有儿有女还有你!”他亲吻着我的耳垂,然后滑向我的脖颈。
对于他的亲吻,我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趣。
我想有个家,在我孤单无助的时候,它能给我温暖,能给我鼓励,能给我这一辈子都在期待的亲情与相濡以沫的爱情。
家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没有最基本的信任,何来的家?我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就凭他对我的独一无二的爱情,也许,我就该相信他,不该那么咄咄逼人,可是我依旧对他隐瞒我给那女人安排住处和偷偷替她搬家的事,耿耿于怀。
就像美丽女人脸上的一颗痣,虽然不影响美观,但真的很碍眼。
我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
“如果换做是我偷偷的把自己的房子给苏睿宸住,然后又偷偷的帮他搬家,他把自己的东西丢在了车里,被你发现了,你会怎么样?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和你保证,我和他真没什么特殊关系,你会信么?”韩子耀的亲吻停住了,依旧在身后搂住我的脖子,紧紧的。
他的声音暗哑而又沮丧,“对不起,凝夕,我不该瞒你。”
“仅仅是这样吗?”我的眼神略带些迷离,在原本漆黑的夜里,更加的看不真切。
“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身边的女人这么反感。”
我觉得他的这句话就是个笑话,“难道你对我身边的男人不反感?苏睿宸,凌卓恺,凌卓航,还有那个薛毅,哪一个你不反感?你对他们的反感,一点都不亚于我对你身边女人的膈应!”我噌的站起来,挣脱了韩子耀困住我的胳膊,从水盆里拿出湿漉漉的脚丫,就这样走进了卧室。
他的观点都是谁给他灌输的?凭什么他可以无休止的驱赶和厌恶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而和他关系不错的女人,他认为他们之间没什么,我就不应该吃醋生气!我要是生气了,就是无理取闹!这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