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个案子现在牵一发动全身,先不要打草惊蛇,一步一步的来,明天叫丁东他们悄悄进村子,把那几个号称是被拐卖女人的家里情况都看看,解救出来一个,那边肯定都提高警惕了。先不要贸然行动,等证据确凿了,武装力量到位了,再一网打尽。”
祖天漾在办公室跟二组商量后续工作:“我们要先确定一个问题,王晓梅到底是不是被拐卖的儿童。王寡妇跟马广德走的太近,不能提审她,只能暗访别人。王寡妇的公公已经死了,但是附近有几家邻居,你们想办法去问问他们,看看能不能有线索。另外重点人物赵桂田,她是一号嫌疑人,从现在起,你们二十四小时严密看守她,一旦她离开裕发村,立刻告诉我。”
案子这回终于看到了曙光,甚至还有意外收获,大家的努力终于看到了成果,积极性都很高,领了任务就分别去执行了,处长看着祖天漾点点头,对季言说:“哎,你这个搭档,越来越像是咱们刑警队的人了。”
季言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晚上,祖天漾疲惫地躺在床上:“哎呦,快累死我了。”
季言说:“别抱怨了,走了这么多弯路,希望这次的大方向是对的。”
祖天漾说:“不管怎么说,侮辱尸体案是破了啊,也算是有个进步了,接下来就是马广德拐卖少女的案子,咱们得一个一个来啊。”
季言沉默了一下:“想不到这还牵扯到案中案,人越牵扯越多,”他仰头看了看祖天漾回来后重新贴在墙上的蜘蛛网:“还真跟你分析的差不多,真是一张网啊。”
祖天漾指着收尾相连的纸张说:“每条线都是通往正中央的,每条通往正中央的线路上又有新的枝节,咱们呢,把枝节逐个击破,最后肯定能走到最中间。现在咱们贸然地去抓赵桂田,不光证据不足,还可能引发对方气急败坏,马广德呢也会抓紧时间给自己洗白,所以咱们收网不能着急。”
季言说:“你说的容易,现在还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转眼都春天了,说不定孩子都生了,什么事啊这叫。”
祖天漾说:“咱们啊还是想想,人可能藏在哪儿,你跟处长说了么?武警什么时候能到位?”
季言说:“说了,处长也得往上打报告啊,还得开部署会,哪儿那么容易说来就能来?”
俩人说了一会,祖天漾说:“哎,你冷不冷?”
季言看他又开始没正行,就没搭理他。
祖天漾说:“我冷的睡不着。”
季言说:“你把被子掀开一会儿再盖上就不冷了。”
祖天漾转过身:“你怎么这么坏啊,最坏的就是你了!”
季言说:“学的还挺像,你这问包立柱问多了?回头别的方面也像……”
祖天漾说:“嘿!像怎么了!我跟你说这要是包立柱真是为了赵桂田顶罪我还佩服他呢!血性!就应该为了喜欢的人这么毫无保留!我冷着呢,我要跟你睡!”
季言闭着眼睛:“别闹了,明天还要问人呢……”
祖天漾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就跟你睡!”说罢就去踩拖鞋,脚刚一伸进去“嗷”地叫了一声:“我操!”
季言让他的叫声吓一跳,连忙翻身起来:“怎么了?”
祖天漾一脚把鞋甩出一米远,借着月光,季言看见从他鞋壳里钻出一条手掌那么大的耗子。正慌不择路地在屋里乱跑,季言忍不住笑出声,祖天漾单脚蹦着去拉灯绳,等打开灯,屋里早就不见了耗子的踪影。季言摇摇头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祖天漾说:“哎咱们俩不是把耗子都赶走了么,这才几天没回来啊,怎么又出来一窝啊!”
季言说:“这还新鲜啊?老鼠会打洞,每个屋子都是串着的,从别的屋钻过来的呗。”
祖天漾站住了,季言也睁开眼,他们俩对视了一下。
“不会吧?”季言说。
“屋里咱俩可都看了。”祖天漾说。
俩人坐在一起,季言说:“可是时间这么短,他们能挖出一个洞来藏人么?”
祖天漾说:“怎么不能?包立柱不是说了么?当初被拐卖的女孩都是藏在山洞里,马家兄妹还不会学么?把人藏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