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之恋_作者:王荷影(19)

2018-01-03 王荷影

  何欢花笑道:“呵呵,伯母,你又不希望闹闹早恋,又急匆匆地考虑未来。我之前不是说了嘛,我现在还不会赚钱,暂时还没法准备闹闹的聘礼,不过,如果你着急的话,我明天可以先带着棉被四件套到你门上提亲,这样,后天,我就不需要再喊你伯母了。”

  孔方姐怒不可遏,抓起一根山药,就往何欢花的腿上扫去,无奈山药材质太嫩了,何欢花的腿只是弯了一下,山药却断成了两截。何欢花跳到另一张桌子上,这次,又蹭落了八个碗碟和一盘酸菜面,哗啦啦,同样是死的死,伤的伤。

  孔方姐伤心得像一连死了八个姑妈、一个表妹。她蹲下来,鼻涕夹泪地把地上的碗碟碎片堆在一起,聚成一个小坟堆,哭道:“我的宋代青花瓷,我的景德镇官窑,我的清朝乾隆御用的题诗碗,我含辛菇苦、花费重金做出来的酸菜面,你们都这样一声不吭地去了,没给我留下一分钱利润,就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益母草尚感到不明所以,这时,元宝顶着一个锅盖,跑过来拉了他一把,说:“交子,你还要不要命了?二战快要爆发了,赶紧躲到桌底下避难去。”

  话音刚落,就见孔方姐凶神恶煞地扑向何欢花,何欢花用单只脚划了一下,竟直接朝墙上滑去,那滑板在他的脚下控制自如,如履平地,最后,他在墙壁的折角落了地,说:“丈母娘打女婿,让我两个车都会赢,岳母,我就不跟你玩了。闪人。”

  说着,他踩着滑板,沿楼梯往二楼的雅间滑去。

  孔方姐冷笑一声,心说:“死到临头还不知,这回钻进了死窟窿眼里,看你往哪跑。”也不往上追,重新从冰箱里抽出一根冻得硬邦邦的过期山药,站在楼梯口,等他下来。

  十秒后,二楼传来何欢花一声绝望的尖叫“啊!”接着,就看到他惊慌失措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孔方姐把双臂环在胸前,冷眼看着何欢花,何欢花的脸上憋出一缕谄笑,却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说:“伯母,楼上卫生间的窗口是消防用的,你把它封起来,如果发生了火灾,恐怕不大好。”

  孔方姐怒道:“无毛崽子,你以为,你学会了缩骨功,每次都可以从那里钻出去,就有恃无恐了?为了收拾你,我连个老鼠洞都堵了起来,今天,我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

  说着,也不再多跟他废话了,抡起手中的山药,一阵乱打。何欢花在桌上桌下来来回回地爬上钻下,敏捷得就如同一只穿着弹簧鞋子的跳蚤,店里的员工都心惊胆战,各自找安全的角落闪躲。益母草躲在桌底下,只听得耳边一阵叮叮咚咚。铜板模仿电视里轰炸机的音效,用口技为现场配音,让场面更加凶险。

  孔方姐说:“谁能帮我抓到姓何的,赏半个月的工钱。”

  一句话激起了员工们的积极性,元宝顶着锅盖,冒险跑到厨房抱了一桶油出来,倒在桌子上,等何欢花又一次跳到桌子上时,打滑了一下,落到地上,摔断了右腿,疼得动不了。

  本来,这是一个逮住他的好机会,元宝也得意洋洋,以为立下了大功,但是孔方姐心疼那桶油,反加斥责,说:“元宝浪费一桶油,扣半个月的工钱。”

  元宝头一晕,纵了抓捕猎物的时机。何欢花顾不上疼,立刻慌慌张张地拖着那条脱臼的腿,爬到门口,溜了。

  孔方姐握着山药,追出了三条街,才放弃追赶,远远地朝他叫骂道:“姓何的野东西,你喜欢在粪缸里打滚我不管,但是别把闹闹也拉扯进去。”

  第8章 送餐爱使兴刀早

  在吃心绝对上了一天班,益母草就已经累得像狗一样,仿佛相当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百年。

  下班时铜板意味深长地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新来的小伙子,等你在这里做个一两年,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阳光普照不到的角落……”

  益母草不屑地说:“还需要等上半年吗?俗话说,马尿骚不骚,一尝便知道。就算半年以后再尝,它的味儿也不可能变甜。”

  话虽然粗糙,却是真理,而且已经和铜板他们这些老员工同样的语气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吃心绝对的大门,本期望能回到自己家里的别墅,好好地睡上一觉,抬脚却又意识到今日不同往日,自己已经不能再随意回那个安乐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