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停住脚步的益母草大为困惑,因为马路对面明明显示着绿灯,而且也没有汽车经过,绿灯不就代表通行吗?停下来做什么?
益母草低估了筱闹钟和何欢花特立独行的个性,他俩做事,向来是不肯循规蹈矩、因循守旧的。那些世俗所界定的规则,在妖瞳里是倒行逆施的。
红灯亮了,筱闹钟和何欢花才松开腿走向路中,与此同时,路上的车也开始发动。
筱闹钟一边仔细看着周围,一边闪避着危险的发生,“过马路要注意安全”这句话,对她来说也就仅此而已。与她的小心不同,何欢花很兴奋,简直要上天,他甚至用上了溜冰的步法,之字形地闪避飞车。这项运动对他来说富有挑战,他很遗憾,今天出门没有带滑板。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辆运钞车从他身上碾过了,压成了一片薄静的秋叶,他的同学会组织来默哀,学习交通安全的重要性。
益母草突然想起跟何欢花的打赌,记得小时候,父母带着他出门逛街时,经常拉着他的手过马路,眼下,这种方法或许可以帮他牵到筱闹钟的手,其实他并不着急那样做,因为他没有那样做的本钱,她至今对他并未有多大好感,然而,他天真地以为,只要他赢了打赌,就可以帮她消掉一个危害身心的男朋友。其实,不光是为了打赌,更是出于内心一种保护她安全的本能。益母草鼓足勇气,抓住她的手。
恋人的手,像桃枝一样细腻,像初雪一样柔软,融入益母草的掌心,像一只蜷缩着触须的水母。而且没有不平整的美甲——之前筱闹钟已经在孔方姐的勒令之下无奈剔除,剔除好像又花了几百块。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只是她忘了,上一次是她大胆牵着他,走过城市里穿梭的人流。
唉,不要我的左手也罢,
只留右手牵着你已足够。
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
仿佛用足我半生的等候。
一切仿佛瞬间变得静寂,
马路上的车流无声闪过。
多希望时光的钟都别走,
只听得见我甜蜜的脉搏。
天使张开一双美丽的手,
里面包裹着五彩的星球。
那是你触摸人世的翅膀,
我依靠它感受你的宇宙。
不去害怕你指尖的冰凉,
你紧裹的心比谁都纤柔。
筱闹钟紧张地转过头来,看着益母草,讶异地说:“益公草,你——”
这时,一辆汽车刚好飞速驶过,益母草拉着她,往自己的胸前靠,说:“小心车,老大。”筱闹钟想要挣脱,他却已经果断地拉着她,快步地走向马路的对面,到了时,才放开她的手。
何欢花看到益母草取巧地赢了打赌,不禁笑道:“哈,益公草,你还真的把我们的打赌放在心上。”
筱闹钟看过许多影视剧,对这类桥段已熟稔于心,马上猜了出来,说:“你俩在打赌谁先被我奸污?”
何欢花点了点头,说道:“闹闹,你猜得没错,而且奸污这个词非常贴切。一切都是益母草的主意,你也知道,这只癞□□早就垂涎你的肉,看到我和你冤家织就欲□□,他便满心妒忌,产生了想要挖墙脚壁踝的念头,可是,他不敢跟我规规矩矩地来一场伤筋动骨的拳脚决斗,只想跟我玩打赌这种小人的伎俩。我当然不答应啦,结果,你知道这家伙多可恶吗?他居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要□□我家的母猪来疗愈情伤,无奈,我只好答应他了。因为我家的母猪才两个月大,又缺乏法律保护,我怕如果它如果不堪其辱,会导致它咬舌自尽。”
筱闹钟说:“哦,他确实挑中了你最薄弱的地方,眼下软妹得逞,你输了,你们约定的赌注是什么?”
益母草迫不及待地说道:“欢孩子,你说过,如果我能牵到老大的手,你就不再是她的男朋友了,你发过毒誓,愿赌服输。”
何欢花嘴角上扬,笑道:“可是我也说过,如果我违背我发过的誓言,就让我没有妈,有两个爸。”
益母草说:“没错,也许,你反悔了,想收回誓言,以前我们班也有一只猴,因为喜欢食言而肥成猪。”
何欢花情不自禁地大笑,筱闹钟也一脸粲然,说:“你是没脑子吗?欢欢本来就没有妈,有两个爸。”
益母草心说,这是什么样的男女关系?为什么老大明知自己男朋友的家世诡异,还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