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之恋_作者:王荷影(79)

2018-01-03 王荷影

  益母草说:“那就来一杯蜂蜜牛奶咖啡苏打水茶,夫人真是调皮,就算你活几千年,我也爱着你。”

  说着,低下头轻轻地在筱闹钟的嘴上吻了一下,说是吻,其实隔着整整两厘米厚的层层的纱布,嘴唇上根本就感受不到,但是益母草用心去感受,这不算是他对筱闹钟的初吻,他真正的初吻不是隔着两厘米纱布,而是隔着千里之遥在幻吻。

  可以感觉到筱闹钟明显地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然后一巴掌把他拍残废,再把自己的轮椅送给他,只是那纱布实在太紧了,她就算费尽了奶力也只是在原来的位置上轻微地有那么零点五度偏移。

  项日葵依然看着白馒头,羡慕地说:“曹先生看起来很爱妻子啊,哪怕她已经是个不透明的人了,你不光家大业大,对家人又有责任心,优点实在是令许多人望尘莫及,我也只是脸蛋超过了你。”

  曹天椒听到项日葵在夸自己的假爹深情又多金,原本还是很得意的,谁知他最后又插一句自夸,忍不住冷哼一声,笑道:“脸是超过了,蛋没有超。”

  项日葵今日心情好,本不想打击自己的死对头,谁让她自己又嘴皮痒了,于是矛头又再次指向她:“对了,说说贵千金的作文吧,我每次批改完她的作文,就会感觉我在课堂上教的其实是体育。作文是需要创新的,我也不反对后生奇思妙想,但是,作文也需要严谨,至少价值取向要合情理。”

  益母草问曹天椒说:“妈她孩子,你老师刚刚说你作文的价值取向不合情理,你到底写什么了?”

  曹天椒说:“你想听哪篇?记叙文议论文还是诗歌?”

  益母草说:“就说说你最近被打成零分的那篇吧。”

  曹天椒想了想,说:“哦,那是一篇关于陶渊明弃官的材料作文,我写说,陶渊明之所以弃官归田,是因为他捞了很多银子,见审计官员要下来查后,赶紧卷起铺盖落跑,免得被查出来受牢狱之灾。如此观点明明非常精辟,只是不知为何不能在老一辈的镜框里得到认可,唉,文化就跟妈咪一样,紧紧地束缚在轮椅之中。”

  益母草问:“老师怎么看?”

  项日葵说:“陶渊明的菊花是几千年来文人高洁的象征,贵千金这样写,等于是辱没了一种权威。天椒同学,要我说的话,你那死党虽然一无是处,但是最近难得爆冷地写了一篇荣登校报的作文,那篇《我的妈妈》写得情深意切而又真挚感人,这方面,你倒是可以跟她学一学,不要去学坏。”

  曹天椒笑道:“我那死党的确是一个神奇的作才,尤其是当她有一个虎妈,却句句都不写实话,句句靠想象力,句句跳过真相而塑造了慈母形象,而我妈咪虽然三级烧伤,虽然她壮志未改,仍渴望和我爹地再行一回床,但是到了我笔下就成了干巴巴的‘我妈不能动,只会眨眼,眨眼,眨眼……’”

  听到这里,歪在轮椅上的筱霍金又发话了,说:“请老师不要怪罪我女儿,虽然她的脑子三级烧伤,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抄袭或者找一个枪手帮忙写,而那个叫什么筱闹精的,本来只想随便完成一篇作文,不料找了个大神,一下子写得找不到原型。”

  说着,转动眼珠瞪着益母草,眼里流露出的有嘲讽,有钦佩,有愤怒,有下回继续努力的期待。

  就在这时,蹲在角落的小女仆白馒头也发话了:“老爷,老夫人,小姐的表哥不是昨天刚从普林斯顿作文系毕业回来吗?可以让他教小姐作文啊。”

  曹天椒想,真不愧是好心眼,说的话这么及时。

  于是,顺水推船地引出了炫富第二波:炫表哥。姿态当然继续贴向假爹,搂着他的脖子摇晃撒娇:“爹地,你看学金融的表哥一点都不爱招摇他会拳击的本领,一直关在房间里搞科研,你让他给我弹一首钢琴解解闷,让客人知道他的剑术吧。”

  这句融合了金融拳击科研音乐剑术学系的介绍,却引来了步出卧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何欢花,他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走到筱闹钟的轮椅面前,看着全身被裹、不能动弹的筱闹钟,咂了咂嘴,轻声叹息:“真是件艺术品啊,现在她是我的了。”

  曹天椒再次扑向何欢花,向他撒娇:“欢表哥,我们好久没有玩打击乐了,你教我做甜品吧,我怀念你以前跳的太空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