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花觉察到了情感的危机,也试图做出改变,而筱闹钟也没有和他割裂,却不再是他女朋友。他们似乎正从过去幼稚的相处方式慢慢地转变为一种温馨积极的关系,不过,何欢花总是觉得,一个人装一天成熟容易,想要真正的成熟却艰难。
益母草呢,仿佛渐渐地变成了筱家里的一份子,只是,他依然是陌生人,是母亲雇用的一个员工。何欢花或者益母草,好像他们都是同样的关系,既不是感情发展的对象,也不是简单的生活友人。
周五晚上,筱闹钟开着书房埋头写作业的时候,母亲孔方姐刚好走进来,看到她在用功,温柔道:“做功课时怎么不关紧门,我有时进来会打扰你的。”
这也是筱闹钟一些生活习惯的改变,在不久前,她的功课与游戏全部是秘密,关在房间里进行。
筱闹钟抬起头来,没有说话,母亲转身要离开,这时她说:“妈,我同学想明天来我们家做作业。”
孔方姐转过身,点点头,说:“很好啊,一起进步。”
筱闹钟说:“可是是小何,而且,就只有他一个人。”
孔方姐怔了一下,她差点忘了,女儿在青春期,不管她有什么样的改变,她依然在跟何欢花往来。可是,她看到她进步了,所以愿意给她更多自由,包括她交什么样的朋友,她相信她自己能够把握。除此以外,她还想看看,当女儿的身边有别的男生喜欢她,待在她身边,交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她说:“那也没什么,你们本来就只是好朋友,以前一起玩,是这样的,现在一起努力还是一样。”
何欢花,从来就不是因为他太贪玩而据而远之,当生命的大树倒下以后,何欢花撑不起一把雨伞。
何欢花是自豪的,得知可以在周末光明正大地到孔家做客,以为他从此获得了孔方姐的认可。
第二天,他打扮得很正常,至少是学生的模样,兴匆匆地带着作业踏访,那作业就像幸福的蜜糖。
每到周末,孔方姐经常会让交子放下吃心绝对,留在家里陪女儿,这次,她想看他为了女儿吃醋。
益母草站在院子的草里,看到穿着方格子白衬衫,衣边塞进裤管的何欢花,惊讶于他模样的小清新,有点难以置信,说:“欢孩子,今□□演精英吧?”
何欢花跟他礼貌地招手,问候道:“益哥哥好,孔伯母跟闹闹都起床了吧?”
走到他面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柑子给他,说:“尝尝,我老爸自己种的。”
把益母草惊得眼珠脱眶,心说,怎么回事啊这是,昨日还是小跳蚤,今天一眨眼变成一条乖狗了。
他话里带着酸梅气地说:“写作业这种事,又不是你出一只左手我出一只右手才能写,干吗非得到别人家里才能一起做?如果真想用功,在哪不一样,工地里面出秀才。”
何欢花并不生气,笑道:“益大哥说的我完全赞成,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努力的乐趣与交流,是单独分开用功所不能相比的,荷马有一句名言:两个人的想法,总比一个好。两个苹果彼此交换着吃,会感觉到味道加倍的甜。”
对答有礼有序,言辞妥当准确,这真是逆天了。
然后是在做作业的时候,地点选择在了阳光明媚的阳台,益母草是苦力,当然负责搬桌子搬凳子。桌子有两张,凳子,咦,为什么他要搬三张凳子?
他说:“老板娘,我想坐在他们旁边,看他们学习,感受一下学习乐趣,弥补我读不了书的遗憾。”
孔方姐说:“可以你去吧,不过,不是要感受什么乐趣,而是看他们有什么需要,随时端茶递水。”
他说:“阿闹,小何,我想坐在你们旁边,看你们学习,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会随时端茶递水。”
筱闹钟说:“可以你来吧,不过,这样的你算什么?书童吗?还是一个家仆,或者干脆说是个电灯泡?”
益母草心里嘀咕:人家是叫作业监督管理师啦,监督你们有没有分心到功课以外的凉风秋月去。
益母草把两桌和两凳各自放在阳台头和阳台尾,可是,何欢花把自己那一份搬到了筱闹钟旁边,益母草觉得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心急如焚、脚步匆匆、马不停蹄地赶紧下楼向孔方姐汇报:“老板娘,我觉得大小姐和小何的距离太靠近了,这样他们的鼻息会互相干扰,不利于专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