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之恋_作者:王荷影(88)

2018-01-03 王荷影

  曹天椒说:“哎呦,傻子,如果我真想抢你的东西,就算警察来了也管不了,不过项日葵值得我抢吗?你爱吃的是老鼠,我的口味则好像鵷鵮鸟一样刁钻,非鲜果不吃,非醴泉不饮,你却神经兮兮害怕我抢走你的老鼠,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白馒头激动得眼眶泛泪,她牵起曹天椒的手,说:“姐姐我就知道你胸怀大度,不枉我们姐妹一场。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请求,想请姐姐你帮忙。”

  这人一步一步地蹭上来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种富家女都没有心机吗?曹天椒变得十分被动了。

  白馒头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说:“这篇情诗是我昨晚挥洒着热泪查字典写的,里面饱含我对项日葵的爱,大概有一千斤重量。”

  曹天椒接过来拆开一看,只看了四行,连忙捂住眼睛。然后筱闹钟接过来一瞧,也捂住了眼睛。

  不是女孩子的心理脆弱,实在是这篇诗太刺眼了:

  “亲爱的宝宝,如果你讲,

  你也爱我,今夜月儿亮,

  明天,我已披上婚纱在

  教堂,请你也穿好西装。”

  没有了,就只有这四行,可是,四行有千斤之力。这是曹天椒读过的最简短、最直接的表白,也字字扎中了她墨迹的心,她得承认,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对于爱,她没法做到那么坦白跟勇敢。

  筱闹钟给了奇怪的评语:“不错,写得真像福尔泰。”

  白馒头说:“闹闹姐,谢谢你赞美我的文笔像举世闻名的大文豪伏尔泰,不瞒你说,我在诗书方面算是有一些小酌微诣,写这样的诗对我并不难。”

  筱闹钟说:“我是一时口误,本来想说福尔康的。”

  白馒头跟筱闹钟多讲两句话的意义就是为了听到她的赞美,发现闹闹姐是个无厘头的俗人后,继续把话头转向曹天椒,请曹天椒记得帮忙送信。

  曹天椒心里酸苦,脸上故作轻快地朝她挤挤眼。白馒头以为她的意思就是同意了,才安心离开。

  可是等她前脚刚迈出吃心绝对,曹天椒就抓起那篇情诗,一把塞进嘴里嚼得稀巴烂吞落肚里。

  此时,她反而开始捉急起来,她一会用左手的手心拍打着右手的手背,一会反过来,满心焦躁:“糟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怪我早前不下手,现在可怕的情敌出现了。我其实是喜欢项日葵的,只因他之前总是取笑我,我才总是假装跟他抵触。这个傻AA的馒头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她朝三暮四懂什么爱情?只不过下半身荷尔蒙在提醒她开荤而已,没有了项日葵,她还有邱泽,可是我不行,我的心里是只能有项日葵一个的。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挺挺蠢萌挺柔弱的,可是在对付感情问题上她速度比我快,段数比我高,她的表白诗写得简洁又直接,见一次就要结婚,她的爹地又是卖飞机的,家世比我不知要好多少,万一项日葵真的被她抢走,我的相思将如何再寄托?我最爱吃的红豆冰今后要上哪去找红豆?我刚才故意答应不跟她抢,以此放松她的警惕,接着我得赶紧想出办法,抢在她的前面占领先机。”

  天黑时筱闹钟回到家中,浮动的星光下,又看见那个身影在树底下伫立,那是益母草近来的习惯,每回她出门或者回家时,往往见他站在那棵树下,有时候几乎一动也不动,仿佛在守候着什么一样。筱闹钟一天在学校苦闷的心因为见到他而愉快,她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心,以为这是他的休闲时光。

  她想起英语所带来的烦闷,走到他的面前,说:“益公草,你英语擅长吗?如果有空帮我补一补吧?”

  益母草对她点点头,说:“嗯,跟普通话一样熟练。”

  筱闹钟露出了喜笑,说:“那太好了,幸好还有你。进屋吧,你还没吃饭吧?”

  益母草说:“老大,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白天来的那位项老师是我在国外上学时的知心好友,为人可靠、正直,家境也好,到现在还是单身,他跟我说,他看上了你那个老跟他作对的朋友。”

  筱闹钟本来还担心曹天椒会因为单恋而受委屈,没想到对方倒先一步托人来说媒了,姻缘两契,恋爱中还有什么比她爱他,而他正好也爱着她这种事更加令人兴奋呢,她为好姐妹而感到欢喜。

  作为被表白者的亲友团,她倒是替死党拿乔起来,说:“你朋友这会倒是开口了,可是他的诚意呢?平时他不是老跟她作对,也许早就遭到反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