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覃桦倒是觉得这部戏蛮适合陆冯生的,只是怕龙都已经追到了脚边,屠龙少年还没有从梦中清醒过来。她合上剧本放到床头柜,拉灭了台灯,准备睡觉。手机响了一下,是微博的消息提示。覃桦愣了一下,因为陆文的要求,覃桦另外开了一个工作号,专门交给陆文打理,现在也不红,不用常盯着。自从上次查看过傅延遇开签售会的消息后,一直都是白桦林这个号登着,没下来过。按理说,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号了,却不知道怎么了自刚才那一声响后,手机再没有安静过。
覃桦重新开了台灯,打开了微博页面,刷下来一排的消息提醒,私信没有断过,粉丝也在不断上涨,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首先排除了陆文给她买粉丝的可能性,覃桦立刻地想到了傅延遇。果不其然,傅延遇第一条微博是一个新话题#第二十一封#,覃桦的脑中轰的一声,她拿着手机,久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此时,她才不得不开始正视傅延遇之前所说的话,前世与今生究竟可不可以是同一个人。没有人会愿意在爱情上将就自己,尤其只是因为从前的“我”喜欢了一个人,因为我和“我”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也要喜欢这个人的话。谁愿意这般委屈自己?至少覃桦自己做不到,她是为了自己而活。
可是如果……
覃桦咬着唇托腮回想,却全然记不起初次遇见傅延遇时她是怎样的怦然心动。但她确是和秦桦一样,爱上了同一个人。
覃桦深深叹了口气,退出微博界面,找到傅延遇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做什么?”
傅延遇回得很快:“追你。”
覃桦狠狠地剜了眼着两个字,回他:“有这么追的吗?”
傅延遇随即回:“手写信与语音信,你选哪个?”
覃桦愣了愣,抓了抓头发,回:“手写信如何?语音信又如何?”
“手写信日日派专门邮差送到姑娘手边。语音信则日日读情书给姑娘听。我本人倒是更喜欢手写信,展信知安,再私密的话也可以和姑娘说,见字如晤。”
“你学他说话?”
“我以为是我在说话。”
覃桦顿了顿:“他写了二十封情书给我。”
傅延遇说:“余生的,我补偿给你。”
覃桦的手指轻轻抚上这几行字:“你补偿?”
“从前做事不大周全,惹姑娘生气,当然该补偿。”
“……手写信。”
覃桦发出这条短信的时候,才察觉自己这算是答应了让傅延遇来追求自己了。这么做的前提却是她不再排斥傅延遇,这真是一件怪事。明明至始至终也只得见了两面,可回回却又觉得他不大相同。茶室里的是一个他,写情书发短信的又是另一个他,难道当真如他所言,一人当真有许多面目,而傅延遇已经等不及要将所有的面目一一展露。
傅延遇拿走了覃桦的联系地址,即使等她进了剧组后,傅延遇还能将情书送过来时,覃桦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傅延遇如此算是变相都掌握了自己所有的行踪了。
剧组里的姑娘们都很好奇,每天九点都会准时出现的邮差递给覃桦的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每次不管开不开工,到点了覃桦的身边总簇拥着四五个人,睁着眼看邮差出现,听到邮差叫她名字,看着覃桦拿回了信又把信塞到随身戴的小包里。
她们都猜是男朋友。
覃桦把七封信标上日期按着时间顺序码上,她没有不想看的意思,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来打开它们。覃桦知道自己内心里在犹豫在挣扎,她怕自己真的沦陷了。
陆冯生裹着黑色长款羽绒服从操场上跑过来,背后逆光,浅浅擦出了一层七彩的光晕笼在他的身后。日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有些笨重地拖在脚后跟,沓沓地往前移动。
“覃桦。”他跑到了覃桦面前,从覃桦的脚边拿起一瓶还没拧开的矿泉水,直接灌了下去,覃桦也没来得及叫他,很是无奈。
“你这是第几次拿我的水喝了?”覃桦把叠好的信放在膝盖上,指了指正坐在傅延遇的位置上无聊地玩手机的助手说,“给人家找点事情做嘛。你喝了我待会儿还要自己去买水。”
傅延遇敞着羽绒服,把衣服褪到肩膀下面,松松地挎着,说:“好办,让他帮你买水去。你公司没有给你配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