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艳的一番话让权绍峰沉默了,他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认识姚若兰那么久,他心里也清楚她的为人,不是那种为了攀龙附凤而耍手段的女人。
可明明清楚得很,他就是心里不痛快,逮着人就发脾气,谁让她撞在了这个风尖浪口上呢,其实他只不过是没想好未来该怎样,可和若兰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就得负责,这个责任并不是他心甘情愿去负的。
“行了妈,给我一点时间吧,我需要时间,您不该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压抑。”
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姜淑艳也缓和了语气,“阿峰,今天的这事儿我会好好和若兰说的,以后别再对她说那种话了,她是个好姑娘。”
“妈,你这种思想可不行,世界上好姑娘那么多,不一定每个都适合我吧。”
姜淑艳叹气,“是啊,不一定每个都适合你,不过阿峰,妈是过来人,这辈子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你需要什么样的女人,妈心里清楚的很,给你选的绝不会错,但若是不愿意,妈相信若兰也不会拿这件事说什么,你完全可以给她一点补偿,让她永远尘封那件事。”
尘封那天晚上的事儿么?似乎有点残忍,难不成他做了禽兽还要别人承担后果?
在没想好该怎么办之前权绍峰不想见姚若兰,他没办法面对。
是的,他还没想好。
一段失败的婚姻过后,竟然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的妈妈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想让他进入下一段婚姻,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吧。
姚若兰在大树下站了很久,冷风将她的大脑吹得十分清醒,她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在这之前张妈来过,和她聊了两句,不过都被若兰很好的回击过去了。
她不过是个佣人,不需要任何人来关注她的情绪,而且她也没什么介意的。
当初选择做这一行的时候培训不就说过么,首先要有一个强大的心理,无论东家说什么都得忍,这才是他们生存的长久之计。
想到这一点,姚若兰便没那么伤心了,她本就是个保姆的存在,被人说两句有什么,只要她把权绍峰当成路人甲不就好了。
不多时,权绍峰书房里的灯亮了,姚若兰便知道他已经上楼,那么她也就可以进去了。
也在这时她才感觉到在一个地方站得久了,就连双腿都是麻木的。
她迈开第一步,小腿也不知道是抽筋了还是怎么了,差点就此摔下去,还好身旁有棵大树支撑才稳住了身形。
二楼的书房有个阳台,权绍峰上去后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男人站在窗帘后,视线能清楚的看到院子里女人的一举一动,在她差点摔下去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差点就喊出声,让她小心,可最终也只是一场惊吓,她还好好的站在那儿,应该是双腿麻了吧。
权绍峰不忍看下去,事实上他是做不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的,但一想到那件事,那晚的一切是被人算计,他始终无法释怀。
相信若兰马上就要进去了,应该也冻不了多久。
姚若兰等小腿稍微好转就进去了大厅,姜淑艳晚饭没吃多少东西,此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小步移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姜淑艳道,“夫人,已经很晚了,我伺候您休息吧。”
“若兰,今天阿峰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最近他工作压力大,犯神经。”姜淑艳却是担心这个。
这丫头去了外面一会儿脸都冻红了,她心疼啊。
以后这丫头可是她的儿媳妇,将来还要给她生大胖孙子,怎么能不顾身体呢?
姚若兰无谓的笑笑,“我知道的夫人,本来二少也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个佣人,而佣人就该承受东家的批评,那件事是我不好。”
心里这样自我安慰没错,可那样的批评姚若兰还是受不起,只是藏在心里不说罢了,更何况说她的人是权绍峰。
以后她看到权绍峰会绕道走,绝不会再和他正面起冲突了。
姜淑艳拉着她冰冷的手道,“若兰,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阿峰不该那么说你,如果你不舒服就告诉我,和我聊聊。”
“夫人您想多了,其实以前我在别人家做保姆的时候,东家说的话比二少难听多了,我习惯了,没事儿。”
她是太在乎权绍峰的态度才会这般在意吧,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说她,她一定不会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