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泼妇呢!要教训人教训你儿子儿媳妇去,想教训顾宬越还轮不到你。被自己媳妇压在头顶心里不舒服,你拿别人撒什么气。”覃果果也不甘示弱,居然说她是泼妇?
田月被覃果果噎得说不出话,她目光凶狠的像一只处在发怒边缘的野兽。顾宬越见此一闪身挡在覃果果面前:“伯母,说到底若非我告诉亦然小陌的情况,亦然也不会来这里。您可以怪我,但请不要这么说她。”
清冷的夜风穿堂而过,似是亦然吹散了那混乱的思绪。田月深深喘了几口气,以维持自己一贯的优雅。
此时覃果果嗤笑道:“到了如此地步你还在一味的责怪他人,还没有意识到是你自己的问题造成你儿子现在这样的下场,对于你这样的母亲我还真是没话说了。”
闻言,田月好不容易平复的火气又有上窜的趋势,她声音尖利的说道:“我家亦然名校毕业、年轻有为,盛阳在他的领导下跨步了几个台阶,哪个不说是我这个当妈的教育的好?小丫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一旁沉默许久的顾宬越蓦地抬头,他眸光淡淡的望着田月,唇角抿了抿,说道:“伯母,您说得都是表面上的光鲜,您可知亦然在背后的辛苦?”他看了眼愕然的田月继续道:“不说别的,单就这次盛阳与苏氏的合作案,您真的清楚内里乾坤吗?您以为苏怡娜和亦然结了婚苏家就会真的放心?苏怡娜为什么会一直拿撤资来威胁您有想过吗?
从小到大只要是您认为好的就一定要让亦然得到,您有没有想过亦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说他和苏怡娜的婚事,您觉得苏怡娜好,可现在您知道了,苏怡娜的嚣张跋扈这么久以来您也是深有体会,当初您怎么就不问问亦然是不是喜欢她?
亦然曾经对我说过,他活得完全没有自我,小时候他也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开心的玩耍,可是他却要做完您为他安排的所有功课,他不能对您说玩耍是小孩在的天性,因为您会不开心。他从来不能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所要做的所拥有的完全都是由您来一手策划与安排,他只是为家族获取更多利益的工具。”
田月愣住了,面对顾宬越的指责她居然全无还口之力。原来,原来一直以来儿子的心中是这样一种想法。
“伯母,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亦然他… …”
“他们要告他是吗?”田月突然急切拉住顾宬越问:“他们是不是想告亦然?”
“我向他们解释了最近亦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天会这样只是一念之差,亦然并没有恶意,况且他没有做出实际性的伤害。沈家不打算追究。”
“我…我要去把亦然接出来,那种地方怎么能是他待的?”田月喃喃自语,转身打算离开。
“你给我站住!”
顾宬越猛然回头,发现李玲立在大门处。其实早在田月颐指气使的时候她就已经来了,听了他们的对话,她突然有些同情起卓亦然来。有那样的一个妈,从小没有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唯独一个喜欢的人还被他妈使手段弄走了,到头来硬塞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搞得家无宁日,现在还一念之差的进了警察局。不过进去也好,那里面走一遭想必他会理顺许多事情。
“你是谁?”田月问。
李玲冷言道:“是谁你不用管,卓亦然进去待几天是件好事,你也借机反思一下自己究竟有哪里不对,虽然孩子是你的,但是借着处处为他着想的名义抹杀他的天性那就是当妈的过错。我是答应不追究此事,不过你若是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我不介意让他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
田月什么时候离开的李玲不知道,她说完话便协同覃果果回了病房,而顾宬越也在几分钟后回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谁也没有告知桑雪陌,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的修养身体。甚至于之前吴燕敏的挟持事件,刘鹏派下来替桑雪陌录口供的人也被沈暮辰挡了下来。他要说到做到,今后在桑雪陌的生命里只有甜蜜,不再有伤害。
后来,桑雪陌从庄晓婷那里辗转听说吴燕敏被判了刑。她默叹,其实吴燕敏并不坏,只是一心替丈夫报仇,走了极端。庄晓婷告诉她,吴燕敏本有机会上诉,但是放弃了,她说,也许只有在牢里,她才能静静的回忆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