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掐着红光的耳朵:“又耍我!三月跑来哭哭啼啼,说被句芒神君甩了,天天凄凄惨惨的,如今你说他俩要成亲,你是不是当我傻!”
“哎呦哎呦疼喂,阿拾、阿拾你先松开!”红光左扭右扭叫着疼,拾生气地甩了手不理他。
红光揉着耳朵:“你可不就是傻的……”接收到拾瞪过来的目光,红光缩了缩脖子:“我又不骗你,我兄长近日有些忙不过来,已经让我帮忙准备些东西,我瞅着倒像是聘礼。”
拾不说话,红光又接着道:“你不是与她关系挺好么,不然你问问她?”
“谁同她关系好啊,就你话多!”拾把红光踹下云彩,加快了速度向东去了。
红光被拾这一脚踹地骤然下落,一个激灵打了个响指唤出了自己的坐骑,屁股落在那两条龙身上才拍拍胸脯,说好怕怕,然后悠悠闲闲地回长留山去了。
拾经东海,直直掠过旸谷去了合虚,刚进夜光殿便胡乱抓了个人,说要找三月。
九月正在给桂树浇水,被突然出现的拾扯住,见拾脸色不是很好,便牵了她进殿候着,然后唤了三月出来。
三月一身素白,不施粉黛,还是那副惨兮兮的神色。拾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问:“你可要与句芒神君成亲了?”
“阿拾你说什么?”三月一惊,神情不像作假,“神君那日说的干脆清楚,怎会与我……阿拾你就不要再戳我痛处了。”
“我从别处听来,神君都要准备聘礼了,你到如今还在骗我!”拾气得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三月的鼻子:“我就说,那日你来旸谷,哭着说了那么些句芒神君的坏话,便是存着让我断了对他的心思,好让你顺顺当当地成亲,你们合虚可真有本事。”
拾还想说下去,被一声“够了”打断。
一月将泫然欲泣的三月挡在身后:“阿拾你有些过分了,区区一个与三月平起平坐的神君也敢来指着鼻子问责?合虚的事情不需要旸谷过问。无论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我们从未收过句芒神君送来的聘书。三月好心提点你,她又有什么错?”
其余的月神都立在三月身后,看着气得脸通红的拾。
拾冷笑:“行,我倒要看看是谁错。”
拾气冲冲地离开合虚,在旸谷的扶桑树上蹲了一会,心情烦躁只得去揪树上的叶子。又想到在合虚那些月亮合起伙来埋汰自己,窝了一肚子气,去长留寻红光了。
红光正躺在寒洞边上悠闲的掏着耳朵,拾化了真身飞过去就是一通乱啄,红光也不怎么反抗,只是哎呦喊几声痒。
拾折腾累了,就老老实实蹲在石头边上,胸前细细的毛正好把三只爪子盖住,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
红光侧躺着支着脑袋,拾扭了脑袋不去理会他。
“怎么,去合虚闹事去了?”红光抓了抓自己的屁股,不以为然地问拾。
“……”拾不说话。
红光又问:“然后被她们姐妹几个欺负了?”
拾被说中心事,又往石头边上蹦了两下。红光把她捞到身前道:“行了别蹦了,等会当心载下去。”
拾啄他手指两下:“要不是你胡说,我至于去合虚么?她们说连聘书都没收到。成亲,成个鬼亲嘞。”
“总该把聘礼准备地七七八八才敢提亲的吧,我发誓,不是胡说八道。”红光枕着胳膊闭上眼睛,“你且等几日。”
“哦。”拾也扑棱了下翅膀,跳到红光的发髻上窝着。
长留山势险峻,这寒洞位置又是颇高,在这仰望的星空都仿佛与别处不同。
“阿拾。”红光喊拾。
“干嘛?”拾没好气地回答。
“你为什么喜欢我兄长啊?”
“你问这干嘛?”
“就好奇,问问都不行么?”
“……因为他好看”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哦。”
“你这是什么反应?哦?!”
“赶紧睡吧你这丑东西。”
拾在那寒洞跟前吹着呼呼凉气,心里的火也散了不少,于是一夜好眠。
壹一早当值,照例准备在扶桑树栖上一会,却发现秃了半边。心想肯定是柒和捌干的,真真缺心眼。正睡得香甜的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