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寻回来了,往他背上一拍,拿出饭卡道:“想什么呢?走,吃饭去。”
他们去得晚,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乐然心不在焉地扒拉米饭,两眼盯着桌上的醋瓶一动不动。沈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他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道:“沈队,我其实不算处男吧?”
沈寻好笑,“还在想啊?”
“你看。”他举起例来,“我们不是互相用手解决过吗?”
“用手解决就不是处男了?”沈寻在他额头上一敲,“然哥你醒醒,十四五岁的小屁孩儿就会撸管,你告诉我他们都不是处男?”
“哎你没懂我意思!”他皱起眉,“自己撸不算!”
“哦,给别人撸就算?”
“也不是……”他有点着急,声调也不自主提高了几分,意识到后立即缩了缩脖子,好像脖子一缩,声音也会变小一样。
他这小动作和表情看在沈寻眼中实在太可爱,他自己却丝毫没意识到,斟酌半天,又说:“给喜欢的人撸,被喜欢的人撸就算!”
沈寻一怔,心脏上好似有一群调皮的兔子正跳着踢踏舞。
“喜欢的人”这四个字,大抵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沈寻眼神幽深起来,看向乐然的目光似乎带着笑意,又似乎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危险。
乐然却没有意识到,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们都互相解决过不止一次了,我应该不算处男了啊。”
沈寻顿了1秒,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嗯,你很快就不是了。”
乐然咽了咽口水,默不作声地吃完剩下的饭菜,端走餐盘,回刑侦队的路上显得十分深沉。
他知道沈寻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男人和男人如果要“真做”该怎么做。
但他暂时还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怕弄痛沈寻,怕没有技巧让沈寻舒服不起来。偶尔想得太多时,还怕自己射得太快丢脸、动的频率不对丢脸、找不到沈寻的敏感点丢脸、没把持住射在里面让沈寻讨厌……
从来没换一个角度想想,自己其实不用操心这些。
午休时趴在桌上睡觉,他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寻到底年长近10岁,没他那么心急,考虑着循序渐进地引导,而不是一来就将他摁在床上,非要操个你死我活。
何况小狼崽是当过特种兵的人,啥阵仗没见过,硬来的话他这当刑警的肯定落下风。
刑警队长精得跟狐狸似的,才不干这种风险值过高的事。
总有一天小狼崽会自己黏过来摇尾巴,毕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硬气,但骨子里却特别黏人,认准了谁就腻着不放,死皮赖脸的功夫都能使出来。
沈寻想着又有些心痛。
乐然这性子不是与生俱来的,普通男孩儿也不可能如此黏人。
如果不是没爹没妈从小被丢在福利院,成长过程也没感受到什么温暖,成年后还在部队被所有人抛弃,乐然不可能这么黏他,还黏得小心翼翼,自以为不显山不露水,生怕表现得太明显,就会被嫌弃,就会有失男儿的阳刚与尊严。
“乐乐。”他低声自言,脱下外套披在乐然背上,发誓要将小狼崽过去21年人生中缺失的关爱,在将来更漫长的年岁中一点一点补偿回来。
返工后,乐然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但周末还是会跑去沈寻家里混吃混住。沈寻在自己的衣柜里专门开辟了一个角落,摆放他的换洗衣物。天气凉下来了,他把自己那极其没品,还破了好几个洞的秋衣秋裤放在里面,一周之后再去,同一位置叠着的却是一套新买的保暖衣裤,抽屉里还有三条过了一次水的新内裤。
他问:“我的旧衣服呢?”
沈寻说:“破得都漏风了,扔了呗。”
“那我的内裤呢?内裤没破啊。”
“哦,那个啊……”沈寻笑着看他,“周三晚上被我拿去撸管了。”
“你……”
“赔你三条还不行吗?”
乐然还是道行太浅,斗不过多修炼10年的大狐狸,脸颊泛起红,皱了半天眉,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于是不声不响地走到另一个抽屉边,“嚯”一声拉开,抓出一条内裤就跑。
“嗨然哥你干嘛?”沈寻喊:“那是爸爸我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