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习政俯视着她,俊美非凡的脸庞上,一丁点的表情都没有,情绪也是如同一滩死水般的沉静,“发泄够了吧?如果够了,就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宋音序冷笑一声,眸里有泪光闪烁,“你害死了我爸爸,让一个原本可以有家可归的孩子变成了如今彻彻底底的孤儿,现在,你叫我适可而止?呵呵,绝不可能!”
“司习政。”待她一连串话说完,他只轻轻掀动薄唇,回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什么?”
“我的名字叫司习政,你记好了,从今往后,我是你的监护人,这里亦是你的家,你不是孤儿,你有我。”
“……”宋音序一阵无言,而后怒吼,“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压根都不认识你,你就变成了我的监护人,还把我抓来这里,说这里是我的家,呵呵,你问过我愿意了吗?”
司习政微垂了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底透出丝丝入骨的冷意,“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监护人,这个暑假,你就呆在这里学习,我会给你请补课老师,等新学期开始了,重新复读高三。还有,如生活中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找高姨和沈管家。”
这段话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命令。
宋音序震了震,脑海被炸成一片空白,好半响,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司习政已经领着保镖走远了,她怔了怔,对着他上楼的背影大喊,“你神经病!”
司习政往上走的身影顿了顿,回头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从现在开始,你每个月除了生活开销会有两千块的零用钱,说一句脏话,扣五百。”
“你这个王八蛋!”
“……”
*
进入书房之前,司习政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直到房门关上,他才微微敛住眉心,眼底浮出一丝隐忍的暗红。
“怎么了?阁下,是不是刀口又疼了?”冷平生在身后关切的追问。
“嗯。”司习政点头,缓步走到沙发前,解开了自己的军装扣子,白皙精壮的胸膛上,厚厚的绷带已被染成淡红色,他拿过一把剪刀,将绷带一圈圈拆开,伤口已有了连粘趋势,他淡淡道:“平生,打电话让夏医生过来一趟。”
“是。”
距离上次的手术时间才过去十来天,阁下的刀口还没长好也完全正常,幸好今天宋音序的拳头是打在阁下脸上的,要是打在他胸膛的刀口上,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医生就来了。
司习政端坐在沙发上,消毒水从胸膛前的刀口洗过,痛得他眉心狠狠皱起。
但尽管痛得手臂上的青筋都突起来了,他也没有吭一声,兀自安静地坐着,待到医生把伤口处理完毕,缠上绷带,他便站了起来。
“她还在楼下闹吗?”这话是司习政问冷平生的,刚才门打开的时候,他还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咒骂声。
“是的。”
司习政沉默,过了一会,走到办公桌前,顺手拿起一份文件翻阅,“看来她的精力很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吧,安排她学学礼仪跟规矩。”
“是。”照着小姑娘的泼妇程度,是该学学了。
*
那天晚上宋音序被两个佣人连拖带架的弄回房间里,期间,她一直扑腾,大喊着要杀了司习政,但到底最后都没有如愿,闹到凌晨三点多,她终于累了,连浓妆都没有卸,便昏睡在地板上。
二日,她从床上悠悠转醒,一抬眸,就看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穿着紧身黑体恤浑身肌肉带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宋音序吓了一跳,从床上翻下来。
那男人微微一愣,弯下腰来,冲她伸出一只壮实的臂膀,“我叫尔法,以后就是你的司机兼保镖了。”
“……”
“宋小姐?你不起来?该吃早餐了哦,阁下也在楼下等你。”尔法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宋音序忽然有些头皮发麻,那个叫司习政的神经病,昨晚说他是她的监护人,今天就给她安排保镖了,病得不轻吧?
“我说过了,我不要他做我的监护人,我要回家!”
“宋小姐,这里就是你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