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序觉得这之中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在心里犹豫了再犹豫,终于决定主动联系他一次,她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前,投了几个硬币,打通了司习政的私人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她想可能是他看见号码陌生,就没有接,于是挂断,改打了姜笙的电话,“姜笙,是我,你现在人在哪里啊?是啊,要拿回我的手机……你明天给我送来?那可以啊,我们明天放学后见,好的……拜拜……”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天色,暮色四合,已接近夜晚了。
宋音序把房契小心翼翼折好,放进了书包里,抱在怀里,坐上了公车。
这端她刚把钱取走,那端的司习政就收到信息了,他看了眼屏幕上的短信,神情淡淡的,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熟知他性子的人,比如冷平生,已经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心知事情要大条了。
“习政,苏阿姨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司家老宅里,司夫人肩上披着一条抽纱围巾,笑着给他递了一杯咖啡。
司习政抬头,冲对他微笑的苏阿姨淡淡道:“阿姨,你刚才问我什么?”
苏阿姨坐在沙发上,伸手拉过自己的女儿苏蔓青的手,笑着问他:“阿姨是问你,你觉得蔓青怎么样?”
他扬唇笑笑,敛眉,“还可以。”
“那就是说,你不反对跟我们蔓青交往了?”苏阿姨再问。
司习政没作声。
司夫人见状,赶紧为他接口,“蔓青不错的,长得标志,学业也好,听说她现在白云关爱瓷娃娃病的爱心社长?”
苏阿姨喝了一口茶,温柔和蔼,“挂名的而已。”
苏蔓青听着妈妈的话,又偷看了司习政一眼,脸蛋都红了。
过了一会,司习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想起身告辞,就被眼尖的司夫人率先叫住了,“习政,晚上就留在老宅吃饭吧,云姨做了你爱吃的酥肉跟排骨。苏妍,你们也留下来,跟蔓青在这里吃顿晚饭。”
司习政没说话,刚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就听苏蔓青提高音调说:“要不把音序也叫过来?”
司夫人喝茶的动作停下,抬眸,眼神里有几分疑惑,“音序?是谁?”
“是习政哥哥的养女。”苏蔓青回答了司夫人的疑惑,其实司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是吗?习政,你有养女了?”司夫人微微一笑,看向司习政。
司习政听了这话,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转了头,吩咐一旁的冷平生,“打电话给尔法,让他等音序到家了,带她过来老宅一趟。”
“是。”
苏蔓青闻言,心中一紧,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淡定?这事揭穿了,他不应该紧张吗?
*
宋音序刚踏进司公馆,就被尔法拦住,火急火燎的往外拉,“音序小姐,快!我们去老宅!”
“老宅?”
“就是阁下的家。”
“什么意思?”
“哎呀,现在说不明白,我们先上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你。”
宋音序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尔法推进了车后座,怀里还塞了个白色礼盒,“音序小姐,这胸针你拿着,等下送给老夫人。”
“谁是老夫人?”
“阁下的母亲。”
闻言,宋音序的表情惊讶极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见司习政的母亲?”
尔法重重点头,“对的。”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呢。”宋音序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就跟要去见未来婆婆一样,紧张得左顾右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音序小姐,你不要紧张,老夫人很好相处的,你等下去了,她问你什么就回答,就好了。”
从尔法的口里,宋音序得知,司习政的父亲今年54岁,是国议会的会长,母亲52岁,年轻时是国家颇有威望的女高音歌唱家,司习政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受严苛的训练,他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但不是亲生的,是他母亲的好朋友留下来的遗孤,寄养在他家中,喊他父母为锲爸锲妈。
“那我等下去了喊老夫人什么?奶奶吗?”如果按法律来说,司习政像是她爸爸,那司习政的妈,就是她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