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涌起许多许多想法,说起自己的心魔,她那么坦然,那么直接,好像一直以来我对她的看法都太片面……
“我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你?虽然这个问题很蠢,但他还是回答我了。”她放下咖啡杯,看向了窗外,这时窗外可以看见容召的车缓缓驶过了保安亭。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觉得是种从未体验过的人生,她的每一个样子,都是光辉、清亮和美的样子,想到没有和她在童年时候就认识,我会觉得那么多年的生活平淡无奇,没有生趣,觉得是种遗憾,也因为她,了解了你的心qíng。’”
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我看见她极力掩藏的、而我自己也同样在极力掩藏着的,眼角的湿润。
“这是他的原话,”她扬起苦涩的笑来,眼眶里有点点泪光,“我真是悲哀啊,是不是?”
我一时间竟然心里充满同qíng和感动,看着她:“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
“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她的眼光看向了我身后,眼光黯淡,“谁知道我会不会背后给你使绊子呢?就算伤害到你,我也不会愧疚的。”
“因晓!”
我听见了容召的声音,眼睛却还是看着伊瑶瑶,她却没再看我,拿起包,起身离开了。
她和容召恰恰擦身而过,非常有默契,互相都没有看对方。
等她走后,容召问:“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站了起来。
“我们在说,遗憾这件事,不过我还是觉得,眼前才最重要。”
他眼神有点复杂,我只好赶紧又说:“好啦,上班了总经理,走吧。”
上午和橙意工作室的负责人开了个小会讨论设计进程,预估在chūn节放假前就可以完全结束,接着各部门的工作杂七杂八,让我忙得头昏脑涨,下午王梨她们过来汇报年会的安排,我才意识到年会就要来了。
说起来还是很期待公司年会,据说会有舞会和晚宴都很高大上,啧啧啧,想想都激动。
王梨那边结束以后就叫上晕头转向的我去茶水间,我一不做二不休撂开手里乱七八糟的文件,乐颠颠跟着她走了。
热咖啡稍微驱走了一点寒意,王梨问我:“因晓,你知不知道这次年会总经理会和谁开舞?”她笑得不怀好意,我耸肩:“我权力的手掌还没能覆盖全公司,以前都是和谁?”
“传说总经理出任之后第一次年会,是和伊经理,后来几次都是和乔媚姐,我在公司三年,反正前两次都是乔媚姐,而且总经理都意思意思跳一支就完了,虽然公司美女如云,也没见他和别人跳过。”
我倒意外:“为什么连和伊经理都不跳了?”
“谁知道呢,”她摊手,“可能伊经理太忙了吧,好多董事和年轻男士都会请她跳。我反正觉得和无聊,而且我都不会跳,所以到那个环节我都和勤姐坐一边儿闲聊,”她又笑眯眯,“对了,舞会的点心非常赞,历来都是餐饮部特意打造,我告诉你,咱们餐饮部那个秦大厨,简直可以上舌尖上的中国了。”
我没在意舌尖上的秦大厨,挤了她一下,“哎,你不会跳吗?”
她看我:“我gān嘛要会跳啊?”
我笑得人畜无害:“跟你商量个事,咱们一起报个速成班呗。”
她眨眨眼,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长喘了口气,“我先gān为敬,你自便,Good bye~”
接着扬长而去。
我哎了一声,无可奈何。
可我真的不会跳舞,到时候,会不会很尴尬?
事实证明我想太多了。报什么速成班?!我哪有时间?!
年会火速到来,我唯一赶得及做的事qíng,就是咬牙买了一件礼服,花了大把银票,觉得十分ròu疼。
其实年会前三叔和容召都提出送我礼服,三叔的无法拒绝,容召那边却不能无功受禄,幸好他也并不勉qiáng。三叔还说了几次要带我去木樨园那边的公寓,我只好说忙过这一阵一定去看。何意杭那边已经学期结束,学生期末考试完了之后就是冬季小学期,看他也很忙的样子。
Besides,我已经体会到身为助理,尤其身为自己男朋友的助理,是一件充满了无奈的事,名分什么的,丢到脑后了。
年会就在自家酒店举办,按照惯例总经理辟出两个楼层让员工们入住,这样晚宴和舞会的时间就可以不受限制,我第一次遇到这种盛事,实在忙碌不堪,还好容召许多事qíng都自己去做,减了我不少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