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明天还要拍摄,早点休息吧!”毕超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屋睡觉。
高岚看着这几个大男人从深山里回来跟没事人一样,半句解释都没有就要回屋睡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刚刚在山里都没事吗?没受伤?没遇险?”
毕超挥了挥手,懒得解释。
手腕处明显有一道伤口,“男人嘛,这点皮外伤算什么?”
高岚连忙叫住两个资历浅的护士跟着毕超一起进了屋,好歹是主治医生的手,金贵着呢,这辈子都要靠这个吃饭,以后留了后遗症可就没救了。
康达也挺担心小蕊的,看刚才那个村长一脸凶相,还恬不知耻地跟小蕊两个人拉扯在一起,也不知道伤着她没有。
“要不是这次是三院的公益行动还打着政府的旗号,我刚才面对那村长……我肯定一拳头我就挥上去了我!”康达瞪着眼睛,凶狠劲装得有模有样。
小蕊不以为然。看着他一身的泥点子,还有湿漉漉的头发,就没有那种英勇上阵的气概。
“康哥,就你这模样你还想收拾别人?你还是先把自己收拾了吧。”两个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小蕊还打了一盆水,帮康达把脏脸擦了擦。
简陋的民宅里,就剩下顾曳和苏黯同在一间屋檐下。
麻醉剂注she到体内,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手术,顾曳翻出一张chuáng单横竖撕扯了两下,挂在破旧的窗框上,倒也像是个窗帘的模样。
他要替她手术,就得把她的衣服脱了。支开外人是第一步,二是夜里屋子的光线太亮,若没有窗帘挡着,屋里人做什么都能被外面瞧见了。
麻醉剂的药效渐渐上来,苏黯也没有那么疼了,她躺在宽敞的chuáng上,闭着眼睛觉得还挺舒服的。恰在她松懈的空档,顾曳挂好窗帘转身掀起她上衣,冰凉的触感袭来,苏黯顿时缩了一下。
顾曳皱了下眉头,“你自己能脱?”
苏黯平躺在chuáng上有些僵硬,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可碍于视线阻挡,其实也看不见什么。
“那就只掀开……不脱行吗?”
顾曳勾了勾唇角,“你要是脱了呢,就像平常进手术的病人一样,我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感觉。可你要是不脱,非要掀着呢,那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qíng形下,我说不定会什么事qíng出来。”
“……”
苏黯闭了闭眼睛,她心想反正一会儿麻醉剂药效上来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识,睡着的人哪知道害羞啊,一切为了手术要紧,那脱也就脱了吧。“那……能等麻醉全部药效都上来的时候再脱吗?”
顾曳扯了扯嘴角,算是同意。她看了眼时间,他转过身去给手术器材消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分钟,两分钟……
“麻醉药效上来了,我要帮你脱衣服了。”
清冷的声音落下,顾曳轻轻解开她上衣扣子,袖口、领口,无暇的肌肤luǒ-露出来,然后一直到最里面的那件轻薄的内衣……
苏黯猛地睁开眼,“为什么我还没睡着?”
顾曳嗤笑一声,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似的看着苏黯。
“我打的是腰麻,你如果不是真的困了,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睡觉
于是乎,深山之中,一场史上最为尴尬的阑尾炎手术就这样进行了。
没有专业的手术台,简陋狭窄的房间里,苏黯几乎一-丝不挂地躺在光洁的chuáng板上。顾曳埋头手术,也不知道给她挡上个什么帘子,就让她亲眼看着他一会儿拿刀一会儿拿镊子,在她肚子下面动来动去。
闷热cháo湿的空气里,突然有一股血腥味涌弥漫开来。
过了一会儿,苏黯偶然发现顾曳洁白的手套上竟然绽开了几朵红色的花蕊……那是她的血吧?苏黯屏住一口气,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
闭上眼,她脑海中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总有种看美国恐怖电影的感觉。电影里常演的镜头不就是一个活人躺在一张简陋的chuáng板上,一个医生面无表qíng地切开她的肚皮?而人的六感之间又是可以相互弥补的,苏黯刚一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的触感仿佛更加灵敏了,她总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肚子周围蠕动,也能感觉到空气在腹腔里流动……
这种体验,实在是又惊悚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