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穆夏冷笑,“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真的是不敢相信,穆儒风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从吃到住都是最好的?穆儒风,我要是有那个能力,真想把你也关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穆夏说的咬牙切齿,眼神中的恨意也是毫不掩饰的,那么明显。
穆儒风望着她,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有点痛,有点难以呼吸。
从绑走她母亲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想过,穆夏会对他有什么好的评价。为了守住这个筹码,他不惜一切代价的,花重金请了国外知名的教授过来,专门为她母亲诊治,用的都是最好的意料器具和药物。
因为一开始,她母亲被安排住在楼上的房间,但是她总是闹,总是不安分,几次想要从楼上跳下来,还打碎了他好几个名贵的收藏品。
穆儒风向来没什么耐心,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恐怕都用在了穆夏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在她母亲不听警告的折腾了一阵儿以后,便被穆儒风关进了地下室里。怕她住的不舒服,又刻意精装了一下。
他自认为自己在对待除了穆夏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耐心,也不想过多的花费浪费在任何人身上,但是在穆夏母亲这方面,他的耐心可以说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了。
所以眼下看见穆夏这样的状态,说他一点都不难受是假的。
毕竟,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感受,在乎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
他想跟穆夏在一起,即便她不愿意,他也不介意用任何强迫的方式。但在他心底最深处,最渴望的,还是彼此都能回到最初的时候吧!
穆夏咬了咬唇,别过脸去:“我要留下来照顾我阿妈。”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有再去看穆儒风的脸色,也没有询问他,是否同意。
穆夏转过身去,面对着轮椅上的母亲,面色恢复温柔:“阿妈,你别怕,有穆夏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身后,穆儒风看着穆夏的背影良久,眼中的那一抹阴郁,最终还是渐渐散去,渐渐只剩下一片雾蒙蒙,看不清楚的模糊边际……
——
当傍晚的晚风吹拂,海水潮起潮落,夕阳洒满窗台。
秦管家敲响了地下室的门,走进去,对坐在床边的穆夏道:“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看……”
穆夏头也不回:“多谢,但我要留在这里陪我阿妈。”
秦管家面露难色:“小姐,您还是上楼休息吧,夫人自有佣人照顾……”
穆夏稍稍转回身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跟穆儒风说,是我执意留下的。”
“这……”
“实在不行,你叫他亲自来跟我说吧。”
穆夏说完,便不再多说其他,再次转回身去,看着病床上已经渐渐陷入熟睡的母亲,深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打开过。
秦管家默默的在她身后站了一会,才转身默默离开。
上了二楼的主卧,秦管家轻轻叩响了门扉。
“进。”穆儒风低沉的嗓音隔着门传来,秦管家才握着门把手走进去。
“先生。”秦管家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一抹挺拔的剪影,“小姐说……她要陪着夫人,在地下室住……”
“……”久久的,才听见穆儒风的声音传来:“嗯,知道了。”
秦管家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最终他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穆儒风的背影,然后转身默默退下了。
楼下,秦家兄弟二人碰了面。
“秦朗。”秦管家叫住自己的弟弟,面带愁容,“这个穆小姐,就是先生心里的那个穆小姐?”
秦朗一双浓眉也深深的皱了起来,极不情愿的点点头:“嗯。”
秦管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难怪!我一直觉得先生不会对任何人好,可是今天看他对穆小姐的态度……唉……”
秦朗眼神嫌恶,语气严厉:“自古红颜多祸水,老板是被她蒙蔽了双眼了,总有一天,他会看清楚的!”
秦管家摇头叹息,却没有再说别的。
他虽然只比弟弟秦朗虚长几岁,但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哥哥,所以看事情和考虑事情,都比他更为有深度,更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