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羡抬腿一脚,用了七分力,把他踹开,手拿回来。
肖骜被踹着白色运动衣上一个黑脚印,却还乐乐呵呵的,简直有病。
负羡斜他一眼,朝外走。
肖骜跟上,在酒店门口看到个黑人,穿着橘huáng色制服,上边写着‘长角羚公园’。
黑人小哥冲负羡笑了下,“早上好。”
负羡回以浅笑,“早上好。”
肖骜不高兴了,都没对他笑过!也没对他说过早上好!
他走到黑人跟前,递给他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然后在肖骜上车前,伸手拦住。
负羡看出他找练,撒开拳头在他身上用了三十二式。
肖骜唯一优势就是个男的,劲儿大,个儿高,其余什么耐力,什么招数,一窍不通,才到第九式,他就已经被快准狠的负羡压制住了,可她仍不停,非得让他láng狈的瘫坐在酒店门口,手耷拉在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上,跟个发财猫一样,眼看着负羡上车,远走,才罢休。
小娘们儿手忒黑,他感觉浑身骨头都错位了,一盘散沙,哪儿也挨不上哪儿。
就在他歇劲儿时候,酒店服务员走过来,以为他需要帮助,又叫了好几个人过来。
肖骜看着他们站成一排,他能说自己刚被一女的揍了吗?不能。所以他说:“我在练功。”
服务员:“???”
肖骜比划了两下,“Kung Fu,You know?”
服务员立马心领神会,动作一致的双手合十,冲肖骜作揖。
肖骜心qíng复杂,“……”
他休息够了,去追负羡,到长角羚公园,被告知她人去遛狮子了。
等待的过程有点漫长,他就跟着饲养员去给幼狮喂了喂奶,别说,小东西软软的,小小的,就是可爱,尤其是对人类的善意的目光,看的他一个大老爷们都母爱泛滥。
高峤、封疆过来是半个小时后,跟肖骜在狮子培育所简易的太阳伞休息区碰到。
“哟,六哥,我说怎么大早上的没找见你,闹半天上这儿来了。”高峤坐过去。
封疆顺着他目光看向不远处,“怎么?你不是喂狮子来着吧?”
高峤闻言,差点笑的肚子疼,“不是,六哥你什么时候添的喂奶这个爱好?”
肖骜睨向他们,“我这叫志愿者。”
高峤差点没笑抽过去,“哥,多读点书吧,广义志愿者和实际志愿者是有本质区别的。”
肖骜刚才就喂狮子了,“我刚才……”
封疆给他科普,“公园上下员工吃饭全靠你,所以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能满足。”
肖骜这话听不明白了,“这不是养殖场吗?我赞助过吗?怎么都靠我?”
高峤接着封疆的话,“你以为我们打那些猎物都哪儿来的?都是这么养大的。”
肖骜眉心聚拢,他可能需要再确认一遍。
封疆说:“你喂的狮子,都是母狮刚生下不久的,被qiáng行抱来人工饲养,为的就是抹杀它的野xing,让它对人类失去戒心,变得跟哈士奇一样。因为它最后要么是宠物,要么是猎物。”
肖骜对这一块概念不qiáng,也不是什么同qíng心泛滥的人,闻言还是为之一颤。
他恍然灵光一抖,脑海里迸出一种可能xing,会不会负羡从来也不是谁派来的,只是想为野生动物的保护问题出一份力?
高峤认识的肖骜从来不是心软的人,自然不会把他此刻严肃神qíng当做他在伤感,只是认为,“是不是饿了?昨天三哥把那斑马猎了,等会儿咱们斑马ròu宴。”
肖骜站起来,瞥都不想瞥他。
高峤看着肖骜远走,“六哥你嘛去?”
封疆下意识追了两步,结果收到肖骜一句,“别跟着我。”
肖骜是要去找负羡,她已经遛了三个小时狮子了,还没回来,别是迷路了。
负羡回不去是因为带她的这个向导,从个浅坑边上掉下去了,腿磕了个窟窿,她把遛狮子的一半时间,都用来给她紧急处理伤口了。
向导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泪流满面,比没吃过糖的小孩儿看起来还委屈。
负羡把自己的半瓶水拿出来,刚打开,就被制止了,“你要gān什么?”
“洗伤口。”负羡把水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