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伽轻笑,“如果你够乐观,这也不是件坏事。”
肖骜看过去,“面对那一堆堆jī毛蒜皮,我没找把刀子捅死我自己,就已经算乐观了。要是该我拍板儿的,我指定没半句废话,毕竟那是我职责范围以内的,但这群玩意儿,连需求回暖这事儿都是政策出台第二天才知道。让出具一份出口报告,能给我弄一个礼拜,就这么个执行力,要不是我别的产业兜底,真他妈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傅伽看着肖骜气急败坏,觉得还挺解闷,“总比手下一个个猴儿jīng,天天惦记着弄你qiáng。”
肖骜还真不惧,“我怕这个?来,让他们尽管来,我还能找着点当年的斗志。”
傅伽想起一事儿,“我记得你上回说,现在动力煤市场走弱迹象有增无减,横山那边儿矿方都在极力消化库存,报盘一个劲儿跌,这条路怕是怎么都走到头儿了。”
肖骜把酒杯放下,神qíng严肃,“都说我现在是整个行业唯一不败的玫瑰,你也知道,其实是我水军没少买,毕竟,不这样我这库存也销不出去。这行业确实要到头了,我早在接手那一年就看出局势了,所以一直发展副业,现在西北一带副业都上了轨道,也适时候倒个个儿了。”
傅伽心底迸出一股子敬佩,论商业头脑,还得是肖骜,整个市场也就他能看得透。
俩人说着,封疆进来了,还带了他妹妹,封迎。
看见封迎,肖骜下意识换到傅伽身边,结果封迎还是追过去,跟傅伽一边一个把他堵死。
傅伽看他一眼,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该。
封迎一把搂住肖骜胳膊,“肖骜哥哥,你们这一趟去了那么久,我好想你啊。”
肖骜把胳膊抽出来,“是吧。”
封迎又抱住,脑袋靠上去,脸贴上去,“是呢,想你想的无心工作。”
肖骜想起他们给她起的外号钱串子,她能无心工作,他可不信。
封迎嘴唇贴着他耳边,轻声说:“我可是推了个象牙品鉴会过来找你的,看出我诚意了吗?”
肖骜躲了躲,话说的不走心,“是吗?”
封疆跟傅伽一个心理,“是,我能给我妹妹作证,看看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肖骜狠狠剜了封疆一眼:你个老王八蛋!等你落我手里的!
封疆权当没看见,隔空跟傅伽碰了个杯,“来来,老四,喝酒。”
封迎一手抱着肖骜,一手还能端起酒杯,“肖骜哥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肖骜哥哥不想喝酒,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站起来,“我刚吃腻了,我去解决一下。”
封迎要跟他一起,“我陪你。”
肖骜第N次把胳膊抽回来,“吐完我还想拉个屎,你也要陪我?”
封迎:“……”
傅伽:“……”
封疆:“快他妈去吧!别恶心我们了。”
肖骜没去卫生间,直奔地下车库,司机发动车子,他才给傅伽、封疆发了短信。
——‘我先走了,大妹太热qíng,消化不了。’
封疆抬眼看向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封迎,gān笑两声。叫什么事儿嘛。
傅伽也吃差不多了,酒也喝差不多了,也找理由撤了。
最后,包厢里,就只剩下封家两兄妹,大眼瞪小眼。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封迎问封疆,“哥,肖骜哥哥是不是在非洲遇见了什么人?”
封疆想起傅伽说的‘失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吧?
他没说话,但封迎从他表qíng里得到了答案,肖骜确实遇到了什么人。
此时的肖骜,让司机把车开上了桥,他下车抽烟,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对方浑厚的声音告诉他,“肖先生,暂时还没有负羡小姐的下落。”
肖骜不慡,“以后没有下落,就他妈别给老子打电话了!”
电话挂断,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又想起负羡,不,是每时每刻都没忘记过。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对他表现出无比的嫌恶,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她,那种qiáng烈在心底发荣滋长,慢慢聚成一座高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爱钱,可能是这些年,他遇到的所有女人,要么冲他器大活儿好,要么冲他能给买Gucci,Armani,冲他这个人的,只有封迎,而他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