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没起到用,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唇时——
“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有没有在那一瞬间让你忘记林馥蓁这个名字?”
鼻尖触到鼻尖,唇没印上去。
眼睫毛抖了抖,低声为自己问的问题解释:“我得知道,你有没有忘了游戏规则?忘记林馥蓁这个名字就等于忘记我们的游戏,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有没有在那一瞬间让你忘记林馥蓁这个名字?”
罩在脸上的yīn影缓缓往后拉离,灯光回到她脸上。
“那天晚上我刚好在附近,知道事发地点就在方绿乔所在区域,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一个口罩,那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加以利用可惜了,类似于默默奉献虽然老土,但女人们吃这一套,特别是方绿乔这类型的女孩。”
是啊,特别是方绿乔这类的女孩。
林馥蓁目光再次转向窗外。
X月X日:晴。
中午,烈日炎炎,我追着连嘉澍跑,我问他又怎么了?
这个问题我都问了不下十次,光顾纠结这个问题导致于我没有注意到路况。
跌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连嘉澍距离我越来越远,我脚扭伤我无法去追赶连嘉澍。
就地坐在地上垂下头,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我一颗心砰砰乱跳着,不敢抬头。
从头顶处传来叹气声:“这还是我第一次gān这种事qíng,为了顾及到一个人的自尊心房子不能找太好,房租一个月要压缩在五百欧元之内,这样的房子也不是没有,可既要距离你学习地方近;治安好房租在五百欧元之内的房子很难找,方绿乔,我很忙,我时间有限,等着我去做的事qíng有很多,可看看,我都把时间放在去找到这样的房子;去说服房东上了。我还成功地说服自己,偶尔gān点蠢事没什么,毕竟这听起来很像是好人们会gān的事qíng。”
则是迄今为止我听过的连嘉澍说过最长的话,我的一颗心砰砰跳着,等待着。
片刻。
连嘉澍的话还在继续着:“可,方绿乔我好不容易拿到的房子钥匙jiāo回到房东手中,你让我觉得,嗯,那好像不是一件蠢事,严格说起来,那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qíng,当你说我不想搬家时,我心里想着,以后,我再也不去理会那蠢货了。”
“以后,再听到某个社区出事,我再也不会抛下我的朋友,一路闯红灯,就为了确认一件事,她没事。”
烈日炎炎,大片炫晕中,我似乎听到礼花于夜空中dàng开的声响,那声响巨大浩瀚,只把我的耳膜炸得嗡嗡作响。
在嗡嗡的声响中,我看到伸向我的手,这双手的主人曾经在戴高乐机场让我差点从电梯摔下。
再一次,手先于自己的心。
我把手放在连嘉澍的手上。
于耳畔的声线宛如一阵暖风:“算了,就当我说不过你,但,你得答应我,如果你住的地方再出事的话就搬家。”
一颗心宛如鼓捶。
我点头,重重点头。
--
此时此刻,林馥蓁耳朵也在嗡嗡响着。
不过,她可以确定地是那不了礼花dàng开的声响,那是来自于遥远以前花园里蜜蜂的声响。
chūn夏jiāo替的季节,数千只蜜蜂在花园旁若无人,把正在午睡的她吵醒了,黛西阿姨现在在睡午觉,这是佣人们偷懒的时间点。
四处无人,她搬来喷火器,喷火器对准那群蜜蜂,砰的一声,熊熊火焰扑向了蜜蜂。
讨厌的家伙们意识到它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溜得可快了。
她躲在花园里捂着嘴笑,心里可快活了,薇安从来不gān这种事qíng,薇安热爱大自然,林馥蓁才gān这种事。
都说了,她不是薇安,她是林馥蓁。
那时,她几岁来着,十一岁?十二岁?驱赶妨碍到她午睡的蜜蜂办法很简单,拿出喷火器就可以了。
可现在她手里没有喷火器,驱赶不了方绿乔所带来的嗡嗡声响。
发呆看着窗外。
“怎么了?”连嘉澍低声问着,声线带有淡淡关切。
这是她钟qíng的语调,从最初的稚嫩到青涩;到伴随着长出喉结;到逐渐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低声说话时,有大提琴的美好音色,特别是当这缕音声被注入qíng感时。
只是,在那个烈日炎炎的中午。
嘉澍是否用这样美好的音色说出那番让跌倒在地上的女孩怦然心动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