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把她抱走了,她现在在嘉澍的怀里。
“嘉……嘉澍,放……放我下来,我……要去教训安德鲁,嘉……嘉澍,安德鲁是……是背叛者。”手拼命揪着连嘉澍的衣领。
安德鲁的影子还在变远,变小。
“连……连嘉澍!你……你还不放开我吗?”大声嚷嚷着,“你再不放开我……我的话,倒霉的人就是……就是你……连……”
还没等话说全,身体已经被塞进了车里了。
如果嘉澍以为这样就可以制服她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林馥蓁一手搁在车门把上,一手想去拿包,她记得离开前索菲亚给了她一个柳钉包,索菲亚说了,如果还不解气的话就用柳钉包把她打一顿。
索菲亚口中的那个“她”就是方绿乔。
细细想来,她好像没在方绿乔身上讨到什么便宜,而且,安德鲁还为了方绿乔背叛了他们多年的友qíng。
对了,安德鲁,该死的安德鲁。
只是包呢?索菲亚给的柳钉包呢?方绿乔早就跑了,柳钉包可以用来打安德鲁这个背叛者。
手多次扑了空后,林馥蓁心里着急了起来,手在半空中摆动着“嘉澍,嘉澍,包……包,我的包不见了,嘉……”
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林馥蓁。”
“嗯。”
“我去帮你找包,但你得乖乖待在这里。”
“好。”反握住他的手,“嘉澍,一定要找到包。”
皮夹就放在柳钉包里,皮夹夹层里……放着一个人的照片,那是连妈妈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的皮夹换了很多个,红的白的黑的酷的可爱的优雅的……但自始至终,皮夹夹层的那个秘密一直都在。
“在这里等我。”从额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那触感状若灵丹妙药,一下子驱赶内心的愤怒,宛如置身于温室里面,点头。
闭上眼睛,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远去。
聚会门外站着等待清理聚会现场的数十名服务,其中一名服务生告诉连嘉澍安德鲁还没走。
连嘉澍并没有看到安德鲁,偌大的现场空无一人,三人高的屏风把吧台和后台隔开。
手里拿着林馥蓁的包,连嘉澍站停着,手搁在吧台上。
从后台处传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氛围内足以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从他一入现场就听到,后忽然间就消失了。
那会是什么声音呢?服务生偷偷躲起来喝红酒了?今晚前来聚会男女的qíng不自禁?还是……放轻脚步。
身体越过屏风——
果然是安德鲁。
连嘉澍猜到处于后台的人是安德鲁,除了猜对是安德鲁之外,其余的连嘉澍都猜错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安德鲁会gān起这样滑稽的事qíng。
滑稽、可笑。
目光落在掉落在地上注有某中场馆餐厅标志的纸袋上,纸袋已经空空如也。
安德鲁身上套着驼色高领毛衣,也许是刚刚穿上就听到脚步声没来得及把毛衣整理妥当。
所以,看起来,滑稽、可笑。
也可悲。
安德鲁也在看他,连嘉澍横抱胳膊,意外地是他没从安德鲁脸上看到尴尬。
偷穿了别人的毛衣还不觉得尴尬,果然是地下钱庄起家的,脸皮厚得可以媲美城墙,只是,安德鲁家的孩子似乎压根没想脱下毛衣的念头。
如果说毛衣适合的话,连嘉澍想也许他可以买一个人qíng。
可……
“把毛衣脱下了。”
安德鲁一动也不动。
连嘉澍皱起眉头,指着后台的一面镜子:“它可以告诉你,毛衣不适合你,脖子短的人不适合高领毛衣。”
安德鲁还是一动也不动。
“你忘了你小时候的外号了,嗯?”松开眉头,往前移动小半步,身体稍微往前倾,“短脖子安德鲁,对了,短脖子安德鲁,你表兄还告诉我这样一件有趣的事qíng,你十五岁时体重达到一百九十磅,那时你肩膀和头颅粘起来就像阿拉伯字8,远远看去像一只连走动都困难的胖熊,类似这样的事qíng我还知道很多,如果你不想继续难堪下去的话,把毛衣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