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却握越紧,所以委屈愤怒汇聚而成,一下下往他身上。
哭声越大狂肆:“连嘉澍,你这个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那都属于你的,只能给嘉澍,不愿意给别人,自始至终,只等你。”
沉默。
落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无比温柔,但扣在她后腰处的手却像要把她揉进她身体里似的,生疼生疼。
可是呢,这一刻的疼痛又带有某种让她心生欢喜的力量。
他亲吻着她,从头发到鬓角,从鬓角回到头发,再到发顶又移到额头,但凡能用亲吻以示安抚的,他每一寸都没有忽略过。
那吻似乎带着神奇的治愈能量,那个晚上的愤怒绝望痛苦一寸寸被抚平,被雨水冲淡被微风带走,就仅剩下了委屈。
一种只可以告知最为亲爱的人的委屈。
一想到那晚他对她说的话。
泪水又开始汇聚生成。
自始至终,小画眉只等小法兰西,林馥蓁只等连嘉澍,可……
“可你,不仅对我做出那样的事qíng,你还说我,说我……”新一轮哭诉又开始了,“嘉澍,你知道的,我只有你,可你对我说了那样的话,说我不可爱,说我丑陋,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声音一缕一缕从她额头处传来:“是不像话,这是连嘉澍说过最不像话的话,这绝对是连嘉澍说过最为不像话的话。”
这话还差不多。
电梯门关了又合,合上又打开。
也不知道上上下下了多少次。
泪水早就流gān了,拳头也早就松开了。
她问他,嘉澍,你说,那几个阿拉伯男人会不会把我认出来,然后,到处去嚼舌头。
“不会,我会让他们明白到,他们要是敢那样的话,舌头就保不住了。”他说。
切——
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小画眉,这话不是哄你的,他们要是敢那样做的话,我真会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叮——
就像对付伊万那样吗?眼角的泪痕没如数gān透,嘴角已经扬起。
电梯门再次打开。
垂着头,不敢去看他,说了一句,嘉澍,我们还要继续待在电梯里吗?
“不了。”他拉起她的手。
走在深幽的走廊上,这是会所最高楼层。
不时间,有紧紧搂抱的男女和他们擦肩而过,这家日式会所在蒙特卡洛区还是偷qíng的代表,提起这家会所,人们往往会想起某某名人,某某富豪,某某政要在这家会所留下的风流韵事。
停在独立式日式阁楼门口,连嘉澍叫了声林馥蓁。
低头,应答。
“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点头。
连嘉澍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线叫小画眉。
“小画眉,你心里知道,对吧?”
低着头,拉开门。
先于连嘉澍之前,林馥蓁进入房间里。
午夜。
磕、磕、磕。
敲门声响起,林馥蓁躲在连嘉澍背后,看着他打开门。
门口站着推餐车的服务生。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房间,餐车放着红酒、甜点,鲜花,蜡烛。
自始至终她都躲在他背后,理由很简单,她现在穿着浴袍,可实际上是她舍不得他,是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想着每分每秒和他腻在一起。
房间门一关上。
他手一拉,她被从他背后被扯到他面前来。
低着头,手轻轻搁在他浴袍领口处,有一下没一下触弄着。
“抬起头来,嗯?”他亲吻她的鬓角。
“不要。”头越发低下,再次躲回他背后去。
他和她保证,我发誓,我不会笑你。
“骗人。”瞅着他的拖鞋,忽发奇想,脱掉自己的拖鞋,qiáng行把脚塞进他的拖鞋里,“嘉澍,带我走。”
脸贴在他背上,手环住他的腰,四只脚塞进一双拖鞋里,他向左她跟着向左,他脚向着右边她就跟着往右边,他们在屋里瞎兜圈。
阁楼房间窗户都是采用珍珠白的纸结合原木制作而成,透过窗纸,地中海的夜景层层叠叠。
兜完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点上蜡烛,关掉灯,往杯里倒酒,把若gān甜点水果分到碟子里,在他做这些事qíng时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