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连嘉澍衣柜,顺便检查衣柜里有没有可疑的女xing物品。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眉开眼笑, 拿起一件工装衬衫。
工装衬衫长度都及到膝盖呢。
穿好衬衫,找了一个方块格子手帕束好,打开窗户。
房间刚收拾好一半,琳达打来电话。
琳达问她给自己未婚夫收拾房间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就那样。”轻描淡写。
事实上,就只是“就那样吗”?
当然不是。
问具体怎么样,其实林馥蓁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高兴就对了,如果没有嘉澍接她电话时睡觉了,她应该会更高兴。
对了,待会见到嘉澍,她得好好警告他一番。
一点,林馥蓁还可以一边跟随着音乐节拍一边把吸尘器当成自己舞伴,一点半,喵了一眼墙上钟表,节拍跟不上音乐节奏了。
两点,关上音响设备,打开电视,告诉自己,不是还没到两点半吗?
嘉澍说了,两点半前会回来。
她四点四十分航班,她只需要在四点二十分到达机场就可以了,这里距离机场不远,而且没堵车路段,她四点从这里出发就可以了。
这样算起来,他们还有一点半的相处时间。
两点二十分,林馥蓁眼睛直勾勾看着墙上的钟表。
两点半,那扇门还没有丝毫动静,迟到一两分钟也没什么,说不定嘉澍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来到窗户,哪里有车。
也许,再过五分钟车就出现了,最多五分钟,如果超过五分钟的话,她立马走人。
是的,立马走人。
五分钟过去了,那站在窗前一动也不动的人让林馥蓁一度怀疑,那不是她。
三点,那扇门还是毫无动静。
她的手机迟迟没有响起,来不了也得打个电话啊,混蛋。
电视正在播报伦敦市区一起忽发车祸。
“如果对方遭遇车祸,怎么给你打电话。”这个声音忽然间冒了出来。
打了一个冷颤,林馥蓁急急忙忙拿起电话。
找出了连嘉澍的手机号,拨通。
骤然响起的声响让她手一抖,手机从手里脱落,目光直直落在那扇门门板上,那声响就来自于门外。
那是手机铃声,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手机铃声来自于谁。
电视还在播报车祸新闻。
门缓缓被打开。
有人进来。
门又被关上。
他站在那里,安静地瞅着她。
把她的心瞅得生疼生疼。
嘉澍的爷爷生病了,生了一种慢慢会忘掉自己身边的人的病,到最后,也会把连家最小的孩子也忘记了吧。
不能忘啊,爷爷。
您是嘉澍唯一的亲人,爷爷,您要是把嘉澍忘了,嘉澍心里肯定会特别难过。
站在门前的人在移动脚步,脚步往她的方向,可她已经看不清楚他了。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伸手,手往她眼角。
脸别开,几个眨眼,眼前重新恢复一片清明。
“生气了?”他问她。
还好,没用“又生气了。”
直挺挺站着。
“我已经把车开得够快了,今天市区堵车特别严重。”他说。
没事就好。
想及自己还没换衣服,打扫时出了一身汗,现在还有点时间,她应该洗个澡,洗完澡再换回衣服。
时间差不多了,赶往机场途中她要给琳达打个电话告诉他,第一次给自己未婚夫打扫房间的感觉糟透了。
刚移动脚步,身体就被牢牢禁锢住,真的是连一丝一毫空间呼吸都不给。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心里面会有小小的高兴呢,是因为她从牢牢框固住她的那具身体感觉到了被需要吗。
被需要,被依赖着。
明明迟到将进半个钟头,一进来就用质问的语气问她生气了是不是。
不生气才怪。
仅有的意志力支撑着她的手去掰开他环在腰间的手。
他脸深深埋在她鬓角处,低语,小画眉,别生气。
他低声说着:“小画眉,别生气,听我说,一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艰难,周遭都弥漫着窃窃私语,即使不去听也可以从那些人的表qíng看出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他才二十岁’‘他还是更加适合海报而不是办公室’‘可惜,要和他打jiāo道的不是在房间摆满他照片的小姑娘们’‘他取得的那点小成就都是他幕后团队的功劳’,这些就算了,可当他们的窃窃私语声变成‘他真的软禁他爷爷吗’‘他真的像外界所说那样,用药物甚至于医术控制了他爷爷,从而得到经营权吗’我内心觉得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