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去触摸怀里那具软绵绵的身体。
皱眉,头发是什么时候剪短的?
顺着头发往下——
不是应该柔弱无骨吗?怎么都是骨头?
再往下——
不对,不对!
想睁开眼睛去分辨,无奈眼皮状若千斤重。
连嘉澍,冷静!
大力睁开眼睛。
连嘉澍用了将近一分钟时间才辨认出怀里女人的脸。
方绿乔。
林馥蓁最讨厌的方绿乔。
为什么在他怀里的是方绿乔,而不是林馥蓁。
林馥蓁。
这个名字带出一拨又一拨的噪音,直升飞机飞走了,可那噪音仍然在。
在无限循环的噪音声中。
连嘉澍想起一件事qíng。
嗯,他和林馥蓁分手了,林馥蓁走了。
缓缓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
昨晚的那场酩酊大醉;酩酊大醉时做的梦;以及会像一个死人般躺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都是后遗症。
一种类似于旅途后遗症,和一个人坐在一趟列车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对一起前往那个地方的人产生依赖感,列车到站,彼此往不同的方向,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远去的身影,惆怅莫名,这就是旅途后遗症。
闭着眼睛。
也许,缓口气,旅途后遗症就会过去了。
然后,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就不会显得像死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着,从指尖感觉到日光温度,此时此刻,应该午后四点左右时间,连嘉澍,把眼睛睁开吧,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失恋的人没必要。
只是,眼皮和他打起了对台戏,一点也没想要睁开的意思。
那就再等一会吧。
闭着眼睛。
时间一分一面流逝着。
落在指尖的日光温度由灼转淡,逐渐消失不见。
眼睛还是没想要睁开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那细微的声响提醒着连嘉澍,现在还有一个人在他怀里。
一个女人。
“方绿乔。”
那声方绿乔让怀里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男生们在第一次上生理课程时,总是免不了拿到这样的一个测试题目:一个酩酊大醉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度一夜后的结果有以下两种选择,A选择为他们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B选择为男人很女人们什么也没gān,我记得那次和我一起上生理课程的有二十七名男生,其中有半数以上的人答错了,他们都选择A选题,但正确的答案是B。”
“真正酩酊大醉的人gān不了那种事qíng,酒jīng只会让他身体的某些功能处于休眠期。”
沉默。
小会时间。
略带些许难堪的语气说出:“我再怎么笨,也能听懂你那些话想表达什么,昨晚,我接到诺亚大叔的电话,然后……算了,我和你说这些话gān什么,放心,我们什么事qíng也没有发生,你……你昨晚把我当……当成另外一个人了,然后……然后一直不放手……然后,就……就变成这样了。”
艹!就差没脱口而出了。
那位刚补了门牙的艺人提过,他的室友就叫做诺亚,当时连嘉澍还觉着这个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来着。
方绿乔以前没少提过那位诺亚大叔。
让手指头呈现出较为柔和的状态,这个时候,他也许应该向方绿乔说声抱歉,就像在马路上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那样,温和的道歉。
道歉完在顺便谢谢她收留他一夜,这才符合小法兰的名声。
但……
“方绿乔,我想安静待一会。”
方绿乔离开时的脚步无声无息。
周遭宛如死寂。
那该死的旅途后遗症比连嘉澍想象中更具威力。
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一直在耳朵重复盘旋着。
艹!
从那场旅途后遗症解脱出来时,周遭已经不见日光。
方绿乔还住在以前的地方,一目了然的空间。
看到呆站在窗前的方绿乔,连嘉澍敛起眉头。
方绿乔呐呐指着门外:“外面有很多奇怪的人。”
撩开窗帘。
熟人还真不少,这些先生们嗅觉都可以媲美猎奇了。
房间有两扇窗,后窗更具隐蔽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