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那时错_作者:峦(427)

2017-12-31

  林馥蓁是个不热爱洗头的姑娘,假如当天洗头的话嘉澍语气会好点。

  然而,这一次,嘉澍好说话得很,让她一直呆在他怀里。

  机车的噪音宛如贴着她耳膜,呼啸而过。

  睁开眼睛,陌生的场景,还好嘉澍还在,想必,这是他们某一次旅行,在陌生的场景中她在他怀里做了一个梦,梦到和嘉澍一起到红磨坊去看表演。

  侧过脸去,嘉澍还穿着白衬衫,只是,有点不对劲呢。

  抬起眼睛,缓缓伸手,就差那么一下,她就笑出声音来,就差那么一下,她的指尖触到他的下颚,就差那么一下,她说出“连嘉澍,你也长成了臭男人,得在旅行包里放上剃须刀的臭男人。”就像某年某月某日某个午后,普罗旺区的度假屋,他们玩着玩着她忽然间惊叫了起来“嘉澍,你长喉结了,我以为你不会长喉结来着。”

  彼时间,林馥蓁觉得喉结是很丑陋的事qíng,她坚决认为连嘉澍不会长喉结。

  那层眼帘隔出了两个时空,二十岁的连嘉澍住在眼帘内的世界里,二十五岁的连嘉澍住在眼帘外的世界。

  掀开眼帘,二十岁的连嘉澍就变成二十五岁的连嘉澍。

  还是穿着白衬衫,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还是没扣上,彼时làng漫随xing,现时间xing感迷人。

  手垂落,不动声色从那个怀抱离开。

  窗外,万家灯火。

  厨房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火也关了,餐桌上两杯水正在冒热气,距离七点还有将近五分钟。

  远处传来布谷鸟叫声,雄xing布谷鸟叫一声,雌xing布谷鸟回一声。

  厨房就只有她和他,橘huáng色的光线在水蒸汽的衬托下让人一颗心像躺在秋日杂糙堆上,一门心思就想chuī风看天。

  这可要不得。

  gān咳几声,林馥蓁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低头,她看到自己手上的眼镜,这是林馥蓁以前会犯的毛病之一,眼镜太重了,打瞌睡时没必要受这种罪,但她怕黛西阿姨会忽然出现,在打瞌睡时总是把眼镜拿在手上,一听到脚步声马上戴上。

  这个时候犯这种臭毛病……

  现在,她和连嘉澍在玩游戏,私自拿下眼镜就是一种作弊行为,作弊自然要遭受到处罚。

  天可怜见,她不是故意拿下眼镜的,急急忙忙戴上眼镜。

  “嘉澍……”推了推眼镜,“嘉澍,你也知道的,我有时候一打瞌睡就会不知不觉把眼镜拿摘下。”

  林馥蓁的习惯连嘉澍总是一清二楚。

  连嘉澍看着她。

  再次推了推眼镜。

  连嘉澍淡淡笑开,说:“现在是游戏暂停时间。”

  原来这个游戏还有暂停时间呢,也不知道这个暂停时间能延续多久,于是她问暂停时间有多久。

  连嘉澍看了一眼钟表:“一到七点,暂停时间就结束。”

  现在距离暂停时间还有差不多三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在这差不多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对游戏造成任何影响。

  连嘉澍坐着的双人布艺沙发是墨绿色,他穿着洁白的衬衫,脸蛋jīng致五官深邃,神qíng惬意,在橘红色光线的衬托下,这简直是一组jīng美怀旧海报。

  反观她……

  林馥蓁就站在沙发对面,沙发上挂着长方形的老式镜子,她的模样一清二楚被映在镜子里,头发乱七八糟的,身上系着围裙,挽着的袖口一只高一只底,眉毛淡淡的,一双眼睛因为缺乏睡眠显得十分疲惫的模样。

  镜子里的女人是láng狈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表qíng越是惬意就越是凸显出女人的láng狈。

  站着和坐着的女人和男人曾经是小画眉和小法兰西,曾经肩挨着肩坐在罗兰加罗斯中央球场看台上,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现如今……

  对了,她房间里还放着连嘉澍让他助手送到她手上的卡,是那种超级卡,就在两个钟头前,更早之前,她还为装修费伤透脑筋,要把这个老房子弄成典型的一家八口自然不能倚靠东补补西修修,她工作后攒下的钱显然无法支撑装修费用。

  可她拉不下脸和连嘉澍提这件事qíng,再怎么说,她是连嘉澍昔日口中的“小公主”。

  是的,小公主。

  连嘉澍没少叫过她小公主。

  咧嘴笑,也不知道嘴角处的笑意还有没有昔日的意气风发,笑着问他:嘉澍,怎么样,你现在还要不要叫我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