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她才明白,她让连嘉澍占了更大的便宜。
她现在可不是十七岁。她应该在推开他同时朝他轻蔑说出你做梦去吧,可,嘴巴闭得紧紧的,不仅这样脚也像被粘在地面上般,甚至于像怕他忽然跑掉似的手拽住他也紧,在一拨一拨的cháo水声中“嗯?”他嗓音低哑,点头,他怎么还一动也不动,于是,她低低的,低低哼出“求你了,嘉澍。”
倚附在墙上的蔓藤植物抖动个不停,凌乱的头发覆盖住她半边脸,在那道眼fèng下整个世界变成一弯新月,树叶摩擦着树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伴随着那拨声响越来越急促林馥蓁闭上眼睛,那弯新月沉入黑暗。
他们回到聚会现场时林馥蓁手里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花。
“嘉澍送我的,漂亮吗?”举了举玫瑰花。
回到她的座位继续她未完的食物,他则继续当那名安静的听众,偶尔在适当时间说上一两句,嘉澍的话总是能轻易惹来女孩们的笑声。
至于她脸上持续未消的红晕看在那些人眼里只是酒jīng在作祟,没人会好奇他们消失近半个钟头都做了什么。
他们这群人从来都不碰自己人,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在私底下达成默契,这八名成员组成的小团体只是彼此间荒唐岁月的见证者。
他们比谁都清楚,各自以后也许会成为商场上的伙伴或者对手,又或者是从政路上的搭档,不是搭档就是拦路虎。
次日,“小法兰西昨晚和LULU分手了”这个消息让部分女孩子捡起被她们丢进纸篓里的海报。
小法兰西的绝世容颜重新被贴在阁楼天花板上,花季女孩躺着柔软被褥上,以一种qíng人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上的人像,他在冲着她微笑呢,手背往唇瓣狠狠一压,手掌翻过来,扬起嘴角:“小法兰西,晚安。”
chūn末夜晚,玻璃窗结着薄薄雾气,这是适合编织美梦的季节。
初夏,四月最后一天。
这是一个周末早上,林馥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连嘉澍。
林馥蓁睡觉时不喜欢开壁灯,喜欢只拉上那层浅色窗帘,让自然光灌进房间。
这是连嘉澍埃兹的家,天已经大亮,光让周遭容不下一丝一毫yīn影,两张脸大约隔着十英寸距离。
他瞅着她,她也瞅在瞅着他。
瞅了片刻,指尖轻触他的眼窝,指尖所到达之处遍布淡淡乌青,这人,都消失半个月了,就留着她在帮他看房子,她也很忙的。
他这半个月都去了哪里了?
想起她最近都打不通连嘉澍的电话林馥蓁收回手。
更加过分的是,连嘉澍一通电话也不打给她,现在还以这样一幅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收回的手被拦截,变成牢牢被他安放在他手掌中。
林馥蓁大皱其眉。
下一秒。
连嘉澍头埋在她肩窝上。
刚想表达不满。
“小画眉,你现在能不能叫我名字。”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她肩窝处透露出来。
连家第三代孩子都以圣为开头命名,唯独那最小的孩子,连家一家之主说“他是嘉澍。”
彩虹之国,初闻自己升级成为爸爸的青年无比虔诚对孩子的妈妈说“我们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嘉澍。”
明年二月,他们的孩子将来到这个世界,二月,是雨季的开端,下在二月的雨拉开chūn之帷幕,大地迎来chūn暖花开。
那是一名远在天涯海角的年轻人以他的方式在传达着对传统的坚守,他孩子出生的月份是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最美好的时节。
澍,为及时雨。
嘉澍,为好雨时节。
记忆里,那叫嘉澍的孩子似乎从来就未曾有过青chūn期。
“有些人不需要青chūn期。”他和她说。
一定是她没及时答应他的要求,他的语气略带不满:“小画眉?”
看看,还说不需要青chūn期,明明是不愿意面对成长的骄傲少年。
好吧,好吧,叫一声嘉澍有什么难的。
林馥蓁在心里叹息着。
轻轻的,轻轻的。
“嘉澍。”
作者有话要说: “嘉澍”由我蓁来诠释最为感人,“嘉澍”会被三次诠释,第一版我们看过了,LULU单纯觉得好听,而蓁的诠释从出生乃至青chūn期以及成年,后面有小百花(方绿乔)版本的,大家到时候可以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