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宸看似强势,私底下却有极其温柔的一面,早在念高中时,夏许便深有体会。
将水温调热,喻宸抚摸着夏许的每一寸肌肤,手指在右肋的伤疤上游走,温情却并不过分。夏许有些受不了,哑着嗓子喊了声“喻宸”,喻宸食指轻压在他唇上,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比起之前激烈的舌吻,这个吻几乎不带情欲,喻宸亲了一会儿,关掉花洒,拿过一旁的浴巾裹住他,轻声问:“能走吗?”
夏许点点头,“能。”
然后喻宸扶着他的腰,让他趴在干净的躺椅上,问:“你的药在哪里?”
“啊?”
“消炎软膏。”
夏许一怔,脸颊忽然红了,脸埋进臂弯,低声说:“我等会儿自己擦。”
“在哪里?”喻宸的语气带上几分强硬。
夏许脸更红了,目光瞥向浴室,“在我的洗漱包里。”
喻宸拿来药膏,胯跪在他腿侧,手指再次探向柔软的蜜穴。
第10章
那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渐渐失控,朝着双方都不愿意的方向脱缰而去。夏许越来越令喻宸着魔,情事如天雷勾了地火,索取无度,却又温柔缠绵。
喻宸工作繁忙,应酬极多,并非每天都会回到位于南生别墅区的家中。常念体谅他,从不多言,若他回家吃晚饭,迎接他的必然是一桌合胃口的饭菜。但最近半个月,连喻宸自己都发现,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想见夏许,想干夏许,想搂着夏许。
不想回那个温馨的家,不想面对常念。
家里的一切都是镜子,照出他喻宸的负心寡情、色迷心窍。他已经没有办法以正常的心态面对常念了。和常念躺在一张床上,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如果常念在睡梦中向他靠拢,像以往一样索求他的拥抱,他只会本能地躲开——如同躲瘟疫一般。
这不对,不该这样!
他时常在避开常念后猛然坐起,在黑暗里急促喘息,近乎扭曲地镇压内心的厌恶。
厌恶枕边人,亦厌恶自己。
卧室里有极暗的光,喻宸就着这屡光凝视常念。
常念很好看,他们一同长大,小时候的常念漂亮得像个女孩儿。即使如今身体已经垮了,常念周身仍旧透着淡淡的美,皮肤光滑白皙、双目清亮有神,过去爱闹腾,生病后性子静了下来,对周围的人也多了几分宽容。
喻宸无数次自问:常念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爱他?
因为他病了,因为他难以做爱?
喻宸,你还是不是人?
他捏紧拳头,重重地捶着眉心,一方面无法原谅自己的背叛,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对夏许越陷越深。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越在意夏许,就越不想看到常念。
这是个可怕的念头。
因着这个念头,他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常念失踪了,报警多日也找不到。后来警察告诉他,常念可能已经遇害。那时候,他清楚地感受到,胸中涌起的不是悲恸,而是解脱的欢愉……
潜意识里,他竟然希望常念永远消失!
从梦里挣扎着醒来,喻宸冲进浴室,将冷水开到最大,麻木地站在水中,紧握的拳头不停砸在冷硬的墙壁上,直到空气中飘出血的味道。
他与常念不是平常的伴侣关系,18岁那年经历的事已经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常念的人生被毁了,他扛着常念的未来。
冬天到了,气温骤降。因为负伤,夏许暂时不能出较重的任务,复工后日子相对清闲,特警支队的队长器重他,让他安心养伤,若实在闲得慌,就去室内射击场过过瘾。夏许不是队里的狙击手,但射击功夫相当了得,也喜欢专研射击窍门,得令后领了手枪步枪,在射击场一待就是一整天。
如果没有喻宸,他会准时下班,买菜搭公交,和爷爷一道吃晚饭。
但喻宸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隔三差五让他去雁珞侯着,有几次甚至亲自开车来接——当然,喻宸有分寸,从不将车停在市局附近,而是隔了两三条街,在车里等他。
他们在喻宸的豪车里做过。
两个身高超过1米8的男人,在封闭的后座里终归无法放得太开。夏许被压在皮椅上,一腿倚在椅背,一腿被喻宸折在胸前。喻宸一边干他一边吮吸他颤抖的喉结,交合的地方发出黏腻的撞击声,呻吟与低喘挤满整个车厢,连融汇在一起的汗水都染上了情欲的味道。